而另一边,孙佃福准备了一下,第二日上午就跟胡先生回村了,他们直接找了里正,说要收羊毛。
里正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们是要买羊。后来见孙佃福拿出来剃毛的工具,才反应过来是要收羊毛。
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吃惊坏了,养羊的都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这咋还收羊毛呢?”有那好奇的几个妇人交头接耳。
“不知道,听说没?是那罗家村的收,肯定有用处,你家养了羊没有?赶紧牵出来吧,别回头晚了人家不收了。”
“哎呀,那我可得赶紧回家牵羊去,我们当家的嫌味道大,明年不想养了,看这样子,不但得养,还得多养啊。这可比卖肉强多了。”
“孙管家”,别的村民不敢上来问,里正只好自己厚着脸皮问。
“您说”,孙佃福只要不刻意释放那身煞气,看起来还是个挺憨厚的庄稼汉。
“孙管家,您这收羊毛,是只收这一回,还是准备常年收啊?”里正问。
“今年时候不太合适,怕把羊冻坏了,东家说,只收一小部分,等冬末春初的时候,再过来收一回,如果东家的事儿做成了,应该是要常年收”,孙佃福传达了一下罗小乔的想法,话也没有说太死。
“那可太好了”,里正忍不住有些开心,他们村虽说比周围几个村子强一点,还能养点牲畜,但是整体日子也没那么好,这要真是能卖羊毛挣钱,又多了一条出路。
“那是有多少都要吗?”有那胆大的村民也上来问了起来。
“得看情况,不过价钱咱可以先定下来,胡先生就是村里出去的,一会可以写个协议,我们以后过来,就是十文钱一斤羊毛的收,你们谁要是觉得合适,就去签了,下回来了,我们优先收他家的。”孙佃福说。
“轰……”,这话一说,村民都快红眼了,“胡老头,你快点,把那协议拿出来,我们不会写字,按手印行吗?我卖羊毛,说好了十文啊”
没多一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边孙佃福看着村民称重收羊毛,给银子,那边胡先生招呼大家签协议,一时十分热闹。
罗家村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在周围村落里,普遍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罗家村要做的事儿,就没有不靠谱的,他们跟着喝口汤就行。
孙佃福出去了小半天,就收回了三口袋的羊毛。
胡先生村的村民们实在是太热情,恨不能把一只羊浑身的毛都剃下来给他们。
要不是他再三强调,后面还要,而且把羊冻坏了,后面供不上,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村民这才作罢,给每只羊留了点毛过冬,否则这个冬季怕是要成为绵羊们的噩梦了。
孙佃福一回到院子,罗小妮就注意到了。主要是真的太臭了,羊毛那独有的腥臊味,传的哪儿哪儿都是。
“孙叔,你把羊毛收回来了?”罗小妮问,然后喊了一声小乔,把她从屋子里叫出来。
“喝”,罗小乔也差点被熏个倒仰:“孙叔,孙叔,赶紧的,把这个先送南边没人那个作坊吧。”
“行”,孙佃福又扛着布袋出去了。
“好臭啊,小乔,你要这羊毛干啥用?”罗小妮问。
“你让魏婶他们几个女人,带着热水和大木桶跟我来,晚些你就知道了”,罗小乔促狭的眨眨眼,拿起来早就准备好的物品就奔作坊过去了。
罗小妮看她故作神秘的样子,挺好奇,没多会,就招呼人都跟过去了。
罗小乔让他们把热水倒到木桶里,几人都明白,她这是要洗羊毛。
刚收回来这批羊毛脏着呢,沾满了草泥,甚至有些还有粪便。
“小乔,这洗了也没用的,羊毛味道骚,去不掉的”,魏婶一边洗,一边跟她聊天。
“没事,等会就给你们变戏法”,罗小乔一边说一边往水里加草木灰,以及皂角水,还有她事先准备的其他东西。
没有洗涤剂和除臭剂,光想这替代物,就差点让她头秃,不过看样子效果还行。
他们一共折腾了五大桶水,才把羊毛处理的差不多,上面粘的羊脂也不多了。
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把活性炭也弄了一些过来,包裹在一起进一步去味。
罗小妮看着阳光下摊成一片的羊毛,终于意识过来了:“小乔,你不会是想用羊毛织布吧?”
“聪明”,罗小乔赞许的点了点头。
“看着是还行”,魏婶也捏起来一根根的羊毛看,洗干净之后,发着白光,有些卷曲,说不准真能织布咧。
“羊毛做的布肯定比棉布保暖,回头咱研究研究,纺出一块来试试”
罗小乔抻了抻有点酸的腰,这一下午,可真不轻松。
“走,先晾着,晚点我琢磨琢磨怎么弄。”
“我去看看大山婶子”,罗小妮脸红着说了一句。
“是看大山婶子,还是看志平哥啊,大姐?”
罗小妮头也没回的就跑了,剩下魏婶几个捂着嘴乐。
罗小乔又去看了一下种下的小麦,差不多该发芽了。
这三亩大棚,葱姜蒜都种上了,还有小白菜之类的常见菜苗。另外单独开了一小片地,种上了辣椒。
罗小乔想起来当时王锦乔给她辣椒种子时,那像是捡到宝一样的神情就乐。等过阵子熟了,他估计嘴都要闭不上了。
耽误了小半天,到家快傍晚了。
罗小乔一推开院门,感觉有点不对,自家的烟囱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