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掉在手背,滚烫的仿佛能灼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哭了?”宇文赫因为她的眼泪,慌了。
“没,没事。就是突然想到我的家人。”萧如月抹去眼泪,若无其事地说道。
宇文赫听她提起“家人”二字便缄默了,顿了一顿才说道:“你还有我。”
一股暖流流进心底,充斥全身。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还有我。”
宇文赫,你真是个中高手。
这天夜里。
夜深人静之际,琉璃阁里的叶海棠趁夜翻越宫墙出了宫。
叶海棠亲眼看见,叶海棠前脚换装出去,而那个几乎不出现的神秘宫女,后脚就变成了叶贵妃,躺在寝宫里。
银临悄悄潜入那个宫女的房间,里头摆设并无奇特之处,只有一口角落里箱子让人比较在意,但落了把精巧的锁,不是普通一撬就开的锁。
银临无计可施,便折返回邀凤宫了。
这会儿萧如月还未曾歇下。
她身穿中衣悠然品茗,就是为了等银临的回复。
银临办事很是靠谱,第一时间换下了夜行衣,这才过来,将自己所见一一回禀。萧如月端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好一个替身,好一个金蝉脱壳。
这下,总算证实了叶贵妃身手不凡且身上大有文章了。她夤夜出宫,想必是为了姚梓妍。
这会儿,魏王府该有所动静了。
魏王府中一片死寂。
尤其是主苑。
因为王妃的关系,所有人都躲的远远的,只在院门口值守。而姚梓妍身上的穴道虽然已解开,却已闹腾不起来了。
随着毒性发作,她越发苍老,从杯子里从茶水中,她都能看见自己越发沧桑的模样。
脸皮已经松垮的不成样子,眼皮耷拉着眼睛都要抬不起来。
手,皱巴巴的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桌上的药是两位太医临走时开的,说什么虽然不能解毒,但好歹能缓解些许症状。
缓解个屁!
倘若说白日里的她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这会儿已然成了七八十岁的老态!这药喝了有什么用!
姚梓妍一怒之下扫落了桌上的汤药,这动静吓得守在院门口的人又是一颤。
只盼望着,王妃千万别出来啊!
而不远处的屋顶上,沈良正猫在那里。
沈良今天随着萧如月回宫之后,在宫门落锁之前就出宫了,天完全黑了之后,才入的王府。
往日里王府戒备森严,尤其是主苑,今儿却因为王妃出事而警备大为松懈,潜入全不费功夫。
夜里穿来衣袂破空的声音,沈良连忙隐藏好自己,只见一道黑影迅速落在院子里,并未引起院外守卫的警惕。从身形体态来看,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个女子。
她悄然无声就进入了房间。
而后,许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
此时房间里,突然闯入黑衣人,姚梓妍险些叫出声来。
但在她出声之前,嘴巴便被捂住了。
“你想把王府里的人都叫过来么。”熟悉微冷的声音,让姚梓妍放下戒备。
“师叔!”黑衣人扯下蒙面的黑巾,她忙压低声音叫了出来。
叶海棠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万事小心么?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的?”
“师叔,这件事徒儿正想跟您说。那个皇后,那个司徒敏她很不简单。我感觉她背后藏着很大的秘密。而且我怀疑,就是她对我下的毒!”
叶海棠皱了皱眉,“司徒敏?那你倒说说看。”
“她,她昨天送了我一副送子观音图,说是希望我和宇文成练早日有自己的孩子。还送了一方绣着芍药的绣帕。我怀疑,她和当年那个死鬼萧如月有很深的渊源。”
姚梓妍说着,见叶海棠神情有些不悦,连忙把当年有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叶海棠听完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如今的司徒敏很可能认识当年的萧如月。而且,她也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姚梓妍噤声。
萧如月是她的梦魇,每每提起,她就会想起大年初一下人来报说柴房里的人已死时,她去柴房查看,却看见尸体僵硬的萧如月,瘦骨嶙峋双目突出瞪着她的样子。
姚梓妍打了个冷颤。
“旁的不说,我先替你解毒。否则你这模样要坏事。”
“师叔知道徒儿所中之毒。”
“嗯哼。天底下还没有我叶海棠解不了的毒。这毒十分罕见,江湖上早已失传,下毒的人定也是个中好手。”
叶海棠神色傲慢,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丹药递给姚梓妍,让她服下。
姚梓妍不敢迟疑,照吩咐吞下去。
叶海棠又摊开银针,让她褪去衣物趴在床上好施针。
叶海棠在姚梓妍身上扎了十二针,这才算完成。
“你刚刚服了解药,本座也替你施了针,但药效不能马上发会有人来替你继续施针,还要三日才能完结解毒。你听从安排,本座保你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徒儿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姚梓妍千恩万谢,若不是不能起身,她定要给叶海棠磕几个响头才算完。
叶海棠冷哼了声,大概是在鄙夷她的没用。
上次,有人替皇后解了“守宫砂”,这次又有人给姚梓妍下了“一夕老”。那个人好生厉害啊。
倘若不先除之,想除掉司徒敏恐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