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愿意带侍卫的,虽然说那些侍卫不会阻碍到自己,可人家瞧你那样子,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杨清河自个倒是无所谓,毕竟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她就怕温子然不习惯,不自在。
温子然清浅一笑,道:“无事,一会换身简单的衣裳便不会引人注意,到时候我多看着点就可以了。”
“对,衣衫我都准备好了。”杨清河忙接话。
她可是真个衣裳都准备好了,不止她们四个人了,就连穆明洛同穆明潇的也准备好了,都是按着个人的身量在成衣店买的细棉衣裳,虽然不如绫罗绸缎名贵,倒也十分舒适。
穆明舒拿着一套橙红色的细棉衣裙,料子虽不及绫罗绸缎,但胜在做工精细,领口处,袖口处以及衣摆裙摆都绣着淡雅的茉莉花,倒是十分合她的心意。
她盯着杨清河看,直看得杨清河粉面带怒了这才笑道:“感情你是预谋好了的。”
杨清河如今也不扭捏,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对,你都不知道我筹划这一日,筹划了多久。”说着,眼眸便向正在同杨晋说话的温子然看去,那眼神温柔至极。
见她如此,穆明舒倒是不好说什么,几人换了衣裳便出了门。
穆明舒同杨清河还是乘的杨府那辆华盖马车,杨晋同温子然倒是骑着马跟在跟在马车后面,一路行一路说起来医理来。
杨清河撩帘往后面看了一眼,撇撇嘴道:“一个久病成医,一个自小学医,倒是投缘。”
穆明舒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又有些好奇的问:“杨公子这病是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来才有的。”
“我也不知。”杨清河是真个不知道,自她懂事以后杨晋便是这番模样,也没人同他说过到底怎的回事:“不过头些年倒是有个游僧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早些年的时候,杨府的确有个游僧替杨晋算了一卦,说他最多活不过二十岁,可这些年来,杨晋的身体调养得比早些时候好得多了,虽还有人惦记着这事,但大体也觉得那游僧是个骗子。
穆明舒也不好接话,只将话题移到别处。
还距离法华寺有段路的时候,便弃了车马,四人一同步行前往法华寺。
不得不说,法华寺的确比弘法寺热闹许多,一路上皆是小摊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有卖吃的,用的,玩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却叫杨清河同穆明舒很是惊喜了一把。
除了小摊小贩,还有穿着普通的少年少女嬉戏游玩,有那拿着篮子特意来烧香拜佛的妇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杖一步一歇的老妪,甚是热闹。
穆明舒四人换了衣裳,穿梭在人群中,倘若不是特意打量倒也不起眼,顶多只能算是家中稍微富裕的。
杨清河立在一个陶艺的小摊前,拿着一对小陶人舍不得放手,那小陶人做得胖嘟嘟的,穿着花衣裳,梳子小辫子,一男一女各一个,瞧着甚是可爱。她抬眸可怜兮兮的望向站在身旁的温子然,意思是想买。
温子然无奈一笑,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问那卖货的老头子:“大叔,请问这个怎么卖?”
那老头子是个来事的,撸了一把半白的小胡子笑道:“十文钱一个,两个二十文。”
待收了温子然的钱,又笑着说一句:“公子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好姻缘。”
说得杨清河面色一红,羞涩的转过身便走,才将将走出两步就叫人给撞了一下,要不是恰巧温子然跟在身边扶了一把,定然要摔着。
那撞人之人晓得自个撞了人,转过身匆匆道一句:“对不住。”便飞也似的跑了。
杨清河站直身子,怒骂一句:“赶着去投胎啊。”话说出口又立马后悔了,抬眸悄悄打量温子然神色,瞧他并无嫌弃之意这才松口气,说道:“那人也忒无礼了。”
又习惯性的伸手扶一扶头上的发簪,却一摸一个空,这才惊叫一声:“哎呀,我的簪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