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的面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那两个灰衣男子只看一眼,便忍着伤痛“噗通”一声跪下来,不住的磕头,嘴里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血水从他们口中流出来,滴落在青石地砖上,溅出朵朵血花。
那模样甚是吓人,犹如地狱里头惨死的恶鬼一般。
文姨娘吓得面色青白,嘴唇发抖,捂着心口不住的喘气,口中喃喃道:“不关妾身的事,不关妾身的事。”她摇着头,伸手指着白芷:“都是这个下贱的奴婢,都是她唆使的,妾身,妾身也不愿意的……”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显然被吓得不轻。
穆明舒嫌她吵得慌,眉眼一动,立在身旁的问夏便面无表情的走到文姨娘跟前,道一句:“得罪了。”这才干净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捏着文姨娘的下颚,迫使她吞了下去。
文姨娘绕着喉咙,不住的咳嗽,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同那两个被剪了舌头的人一般,发出呜呜的声。
文姨娘说不出话来了,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流,伸手抠住喉咙引出一阵干呕来,哪里还有别的,那药丸只怕早就化了。
穆明舒无暇理会她,只挥挥手道:“将这两人都绑了,送去他们主子那,好叫他们死也死得明白。”
立马便有婆子上前,轻轻松松的就把两个张着血口呜呜叫的人给带了下去。
白芷也吓得面色惨白如纸,她是不晓得原来穆明舒的手段竟然这般毒辣,丝毫不准备给他们一条生路。
当下哆嗦着嘴,又猛的磕起头来:“县主,县主,奴婢,奴婢愿意将功赎罪,求县主给条生路,求县主给条生路。”
“生路?”穆明舒讥笑:“本县主何时不曾给你们生路了?”突的声音一冷,叫人无端升起几分恐惧:“你们这些人可曾给过我们生路?可曾给过穆府生路?”
“你们吃穆家穿穆家,生活都在穆家,结果还不是照样吃里扒外,要置穆家人与死地。替你们主子办事而出卖我们的时候,可曾要过给我们生路了?”
“你倒是说说,本县主凭要什么要给你生路,你又凭什么能让本县主给你生路。”
穆明舒是真个生气了,玉手一拍案几,震得几案上的茶碗发出一声脆响,一碗清香的六安瓜片尽数撒泼在案几上。
一想到前世穆家或许就毁在这些个看起来不起眼,却吃里扒外的东西身上,她就火大得很。
除却那两个门房同白芷,还有府中其他几只鬼,每一个都是府里头的家生子,自小就是靠穆府养活大,这些人在穆府生活了那么多年,感谢过穆府吗?对穆府有一丝情感吗?都没有,他们不仅不感激穆府,反而还要出卖穆府,替他人办事。
所以,穆明舒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意思,像白芷这种两边倒的更加叫她看不上。
白芷是彻彻底底的见到了穆明舒的手段,她晓得,府里的细作只怕都暴露了,可她还是想给自己求一个机会,她还不想死。
她的额头磕在青石地砖上不住的发出闷响声,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也糊得到处都是,越发叫人看不得。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鬼迷心窍,是奴婢一时把持不住这才误入了奸人的圈套,求县主大发慈悲,奴婢不奢求您的原谅,只求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求求县主了,求求县主……”
“将功赎罪?”穆明舒嗤笑:“本县主可稀罕,似你这种人,还需要赎什么罪。”
穆明舒面上带着冷意,轻轻闭上双眸,慵懒的靠在官帽椅上,说:“问夏,你说,将她弄哑了,卖到清楼里去做最下等的ji子,你说如何?”语气轻轻柔柔,似乎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问夏面无表情的回到:“自是好的。”
清楼里头的伎子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伺候的不过是些泥腿子,每日里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干活,攒得两个铜板便也来寻个乐子,裤子一脱一提,抛下三四个铜板就算了了。
白芷想都不敢想那些肮脏的男人伸出粗糙或许还带着泥的双手触碰在自个身上的感觉,她此时此刻的面色根本不能用惨白来形容,整个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穆明舒。
穆明舒缓缓睁开双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怎了?怕了?”
原本还在抠喉的文姨娘也不折腾了,整个人傻愣愣的看着穆明舒同白芷,一颗心狂跳不止。
伎子对于她们这种良家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更莫说一个下等的伎子,穆明舒这一招实在是狠毒,比直接杀了白芷还要可怕。
“你们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个做甚?”
白芷哆嗦着唇,也不磕头求饶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定然是说到做到的,不说别的,就瞧那两个门房便晓得了。
“县,县主,你,你杀了奴婢吧,奴婢不想去楼子里,做那下等的伎子,你杀了奴婢,给奴婢一个痛快吧。”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的,额头的鲜血顺着脸蛋流下来,已经是十分赫人。
“可本县主不想给你痛快……”穆明舒声音拖得绵长:“本县主如今是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呢。”
白芷整个人哆嗦着,双手紧紧抓住衣衫的下摆,死死的咬着唇,面如死灰,可一双眸子却散发着狠历的神色。
穆明舒大抵是觉得乏了,也不想再同白芷说什么,轻蔑一笑,挥挥手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