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叙叙旧,穆明舒可不敢相信她是来叙旧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叙的。
“我可没什么跟你这个准宸王妃要叙的,要叙你应该寻宸王殿下叙才对。”穆明舒冷哼一声,显然没有再同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侧身而过便准备离去,不想却一把被沈初瑶拽住,不知她从何处寻来的剪刀,对着穆明舒的衣衫一剪刀下去,布帛撕裂的声音在此处安静的地方越发显得突兀,玉色的上赏,樱红色的儒裙,一条长长的口子从上到下,风一吹便能看见白色的中衣以及里裙。
穆明舒被这样突然而来的袭击弄得一懵,继而抬手便往沈初瑶脸上打了一耳刮子,她本就是将门出生,虽说身手也只算得花拳绣腿,但对于沈初瑶这样的闺阁女子也够了,是以沈初瑶被打得一个趔趄扑到在地,嘴角带着血迹,脸颊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肿起来。
问夏后半拍才反应过来,一把将穆明舒护在后头,对着沈初瑶怒目而视:“沈家小姐,你这样不折手段的给我家姑娘使绊子能有什么好处?”
这天下对女子都是比较苛刻的,虽然只是坏了外裳,也不算衣不遮体,可在世俗人的眼里,这样便如同失贞了。
沈初瑶摸着发麻的脸蛋,强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十分狰狞,含糊不清的说:“我心里不乐意,谁也别想乐意。”
穆明舒将挡在跟前的问夏拉到后面,直直看着狼狈不堪的沈初瑶,突然诡异的笑了:“我也是这样的性子,我心里不乐意了,得罪我的人也别想好过。”
“你忍着点。”声音凉凉,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让沈初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种扯人衣裳的事情,也只有沈初瑶这种脑子不清的人才干得出来,穆明舒眼眸中尽是鄙夷,一双葱白的玉手食指交握轻轻按下去,传来骨头摩擦的脆响声。
此处偏僻安静,最合适做案,穆明舒十分解气的将沈初瑶狠狠揍了一顿,原本尖尖的脸蛋肿如大饼似的,疼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别说呼喊救命,就连身上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穆明舒是挑着打了没什么大事,却疼得要命的地方下手,即便她将沈初瑶打得人畜不分,可只需要养上几日便也没什么大事了,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打得痛快。
就连一向稳重的问夏都快绷不住了,嘱咐了好几回:“姑娘,下手轻点,万一出了人命官司就不好了。”
打也打过了,气也消了,穆明舒心情舒畅了,瞥了一眼地上蜷缩起来的沈初瑶,颇有感概的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怎的一点打败对手的喜悦感都不曾有。”
她说的是前世,而今世几次与沈初瑶交锋,都不觉得她到底有多厉害,却偏偏上一世自己那样被她践踏在脚下,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到底是前世的自己太蠢了?还是这一世的沈初瑶太蠢了?
将沈初瑶丢到一处更加隐秘的地方,问夏这才去穆府的马车上拿了一套新衣裙,又寻了杨清河找处院子将衣裳换好,因着衣裳不一样,发饰也换了别的。问夏吓得暗地里拍胸脯,好再是有备而来的,不然丢脸可丢大了。
赵奕衡瞧着眼前那离去的人影不由得蹙眉摇摇头:“爱动手,可不是好事。”
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看地上已经晕厥过去的女子,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这才摇着白玉骨折扇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沈初瑶最后还是被自己的丫鬟找到的,要不是瞅着衣饰,那丫鬟也认不出来,瞧那张原本貌美如花的脸蛋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也不敢声张,只暗地里寻了李氏。
这场小闹剧对穆明舒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她也不关心不害怕,在公主府李氏要是敢将事情闹腾出来,那么她李氏的日子只怕也过到头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必须把今日之事打落牙齿吞进肚里头,别说拿来说,最好是不要让人知道。
待要打道回府之时,穆明舒还莫名的觉得今日过得真快。
杨清河亲自将她送到二门,仿佛知己一般依依不舍的:“你且等着,过几日我便去寻你玩儿。”
穆明舒神色间已有了疲惫之态,却依旧笑容灿烂的应下:“好,我且等着清河郡主大驾光临。”
两人相视一笑。
不仅穆明舒累了,刘氏跟穆明洛穆明潇都很疲惫,穆明潇年纪小,还不曾下马车便已经睡着了去。
马车进了穆府,刘氏也不摆那些个虚礼,手一挥:“都歇着去吧。”
自是各回各的院子。
累了一天,穆明舒早就困乏了,草草吃了晚膳便歇了去,不想夜里屋里又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