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苏若兰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男人难免花心,喜欢不同味道的女人罢了,可他自也晓得那些个妾侍自然是不能同正妻比的。
他一把将苏若兰搂进怀里,细细哄着,不住的低声赔礼道歉,说了好多好话才将她哄住。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苏若兰也没追究谁是谁非,可这事就就同一根刺一般卡在她心里,想起就觉得不舒服。
后来苏夫人听闻此事过来探望,摸着她的头叹道:“都要当娘的人了,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日后他不仅仅只有这个柳姨娘,你若事事计较,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又道:“说来说去一个女人靠的还是自个的孩子,你只管将肚子里头这孩子生下来,往后好生教导,他能带给你的比夫君要多得多。”
苏夫人到底是过来人,她过的桥比苏若兰走的路要多得多,几句话说下来,就叫苏若兰越发死了心。
她曾经的向往便是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以当初苏家给她安排亲事的时候才会那般排斥,她是喜欢李承言的,也不愿意去嫁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子,从此了却一生。
做下那样荒唐的决定,荒废那几年的时光,为了等一个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的人,她一直都觉得是值得的,便是当初知晓他有了一对庶子女的时候,她也是自欺欺人替他辩解的。
可如今她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吗?
躺在榻上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一瞬间没入枕头里,只剩下一摊泪迹,心中却一片凄凉的,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能同当今的皇上一样,自始自终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
一切不过都都自个做的一场梦罢了,既然梦都醒了,又何必还要装睡下去呢。
有些事儿想通了,苏若兰也不为难自个,左右她如今肚子里头有了这一个,只管听苏夫人的话,好好生下来,若是儿子养大成人了,便是日后她也有个依靠;若是个女儿,那也好,都说女儿是自个的贴心小棉袄,总归有十几年的日子不会寂寞。
她叫人把那对庶子女的衣裳物件都收拾起来,还给柳姨娘送去,既然两个孩子已经叫李承言送过去了,她自然也不会再要回来,虽然对两个孩子处出了感情,可她如今也有了孩子不是,从此以后那两孩子过的如何便也不关自个的事了。
而那头柳姨娘眼瞅着院子里头摆满了孩子穿的,用的,还有戴的金银器物,瞪得双眼大大的,她倒是没想到苏若兰是真没亏待这两个孩子,不仅没亏待,还出手很大方。
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顿时觉得把孩子要回来简直亏大了,若是一直叫她养大,日后感情岂不是越来越深厚,再加上她那许多嫁妆,总归要落不少到自个儿女这里来的。
心里越这样想着,她便越是坐不住,索性又带着一双孩子去给苏若兰请罪。
那柳姨娘素来是个惯会做戏的人,往主母跟前一跪,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抽着自个耳光子,张口几骂自个不是人,自个误会了苏若兰,那请罪的诚意也是十足有的,耳光也打得十足响亮。
本以为好生同她请个罪,再把孩子往跟前一送,依着苏若兰心软的性子总归是要把孩子留下来的,可哪里晓得就是她到跟前凑这一回,这才闹了大事出来,直叫苏若兰连这门亲事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