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杨清河满足的点点头,靠在温子然的胸膛上,尽量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多时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温子然到底不放心,坐在床边守了她一夜,直到天儿亮起来,又给她把一回脉,将她哄起来又喂了米粥同药这才道:“明舒那儿有点事儿,我得过去瞧瞧,你在家乖乖的。”
对于温子然哄小孩一般的语气,直闹得杨清河大脸红,呵呵的傻笑两声俱都应下来,便是连穆明舒那儿出了什么事都忘记问了。
温子然将事儿同穆明舒不过简略的说一回,不管是那日黑衣人闯府的凶险,还是杨清河的两次见红的凶险都不过轻轻松松一语带过,可穆明舒却能想象得到这两日温子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低眉敛目,半响才幽幽的叹口气:“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
这话温子然不爱听,这事本就不关穆明舒的,怎的突然就扯到她身上去了:“你不要想太多,这些都同你无关,你只需好生养伤便是了。”
穆明舒没说话,毕竟温子然不是重生一回的人,自然理解不了她的心情,当初她想着凭借自己知晓前世的本事改变这一世穆家的命运,那会她只是想着叫穆家避开夺嫡之争便好,到后头她嫁给赵奕衡,又觉得赵奕衡一定能当上皇帝,他这样的重情重义的人必然不会对穆家如何。
可经过云贵人的死之后,穆明舒才觉得自个从前的想法都是多么的可笑,再怎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迟早也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的。
见穆明舒没说话,温子然也不说,双眸盯着脚下的那双鞋子,神丝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穆明舒开口:“你寻个机会让舅舅请辞吧。”
除了这样的法子,穆明舒却是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了,穆家如今只有穆礼在朝为官,若是他远离了朝堂,那么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一世的老路了?
温子然却蹙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如今储君未立,皇上整顿朝纲正是用人之际,就算舅舅愿意辞官归家,皇上也未必会放人。”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夺宫之战引出大量判臣,嘉文帝只要想稳坐高位,必定要大开杀戒,杀鸡儆猴。如今穆礼又带兵把守着整个皇宫,说明嘉文帝对他十分信赖,前途不可限量,倘若在这节骨眼上书请辞,压根就不成。
穆明舒眸中的神色一暗,心中暗叹,那该如何?总不能再看着穆家走上前世一样的道路吧。
温子然虽然不喜欢京都朝中的生活,可有些事情他看得很透彻,倘若没有意外的话,嘉文帝仙逝赵奕衡必定会是新皇。就算穆明舒真的刺杀了云贵人,但也不至于对着穆家出气,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
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不相信睿王殿下?”
穆明舒猛的抬头看着温子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相信吗?或许以前很相信,可如今却是不信了。
她到底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个噩梦,断头台上躺着的都是穆家一门,尸首分家,血流成河,连个哭声都闻不到”
温子然心中愕然,半响都说不出话来,穆明舒也没有要他说话的意思,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直到温子然离开穆府的时候,他手中便多了一柄灵蛇剑,那剑是当年嘉文帝同穆梓寒订亲时特意为穆梓寒制的,这柄剑有许多故事,可穆明舒却说:“让舅舅拿着这柄剑去寻皇上,他不会为难舅舅的”
这是她最后的一道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