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出了云长殿,赵奕衡就立马被赵奕彴拉到一旁,抓着他领口恶狠狠的质问:“老六,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奕衡嬉皮笑脸的耸耸肩:“四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想怎么样啊。”
他那副无赖的样子,更加惹人生厌,赵奕彴气得牙痒痒的却因着在宫里不敢对他如何,只得狠狠的警告一番:“这次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下次你要死再敢来搅我的事,我可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奕衡瞳孔收缩,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四,四哥,我,我好怕……”
紧接着又翘起尾指不阴不阳的拍拍胸脯:“我胆小,四哥别吓我,真是好怕怕哦……”
赵奕彴见他这副样子,恶心得不行,一把推开他,简直没法跟他交谈下去,伸出食指指指点点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哼……”有些嫌脏的在衣袍上擦了擦手,这才无比嫌弃的样子摔袖离去。
望着赵奕彴离去的背影,赵奕衡动作缓慢的抚平衣裳领口,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
穆明舒同沈初瑶从前是很好的手帕交,但经过退婚一事,两人已经彻底决裂。侯在宫门口的马车都隔得远远的,俨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偏偏要分道扬镳之时,穆明舒灿然一笑,对沈初瑶说:“恭喜姐姐觅得如意郎君,祝姐姐同宸王殿下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沈初瑶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得意忘形的挑起下巴,明显很受用。
穆明舒勾唇一笑,缓缓开口:“虽然是妹妹不要了的,但好歹也是姐姐曾经用过的,想来日后必能琴瑟和鸣。”
“你……”沈初瑶脸色一变,气得七窍生烟,她知道这是穆明舒的诡计,故意这样说的,如此告诫自己几回,这才将怒气强压下去,挤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多谢妹妹祝福,他日大喜还望妹妹赏脸来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穆明舒很爽快的应下,仿若与她无丝毫的嫌隙。
这样的反应让沈初瑶觉得很奇怪,她收敛情绪盯着穆明舒打量了很久,脸是那张脸,人也是那个人,可这性子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越是觉得奇怪便越是多打量几眼。
穆明舒任由她打量,半响才噗哧一笑:“姐姐,妹妹脸上是长了朵花不成?”
沈初瑶尴尬的收回目光,轻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穆明舒手中捧着方才问夏给她的错金螭兽手炉,嘴角含笑,目光阴寒的看着沈家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一身冰蓝色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越发显得整个人冰冷刺骨。
马车悠悠然的往穆府的方向走去,穆礼还有事并没有同穆明舒一块回去,她坐在车架上闭目养神,手指不经意摸着错金螭兽手炉上的花纹,心思飘忽到很远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手指上的劲道却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亲手捏碎这个错金螭兽的手炉。
突然马车停顿一下,穆明舒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车架一重,眼前就多了一个人,那人眉目如画,气质如华,大冬天的执着一把白玉骨折扇,冲自己妖媚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