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事儿不是依娜说不要就可以的,更何况丹木也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来,尽管他看不上赵奕征,可要依娜重新回去西凉,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依娜为着这事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都使过了,丹木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叫自己的贴身侍卫将她守的严严实实的,一步都不准出驿馆,只等二月初十就安安心心的出嫁。
宫里头发生那样大的事儿穆明舒愣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等回了睿王府听到信儿,还吃得一惊,又想起今儿赵奕衡在宫里说的那句话,瞅着他看了半日才道:“这事可同你有关?”
赵奕衡笑笑,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心里却是很不得劲,事儿是他安排好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算计好的赵奕彴突然变成了赵奕征。
赵奕征那么多年从来不会参加宫中的宴饮,为何这一次偏偏就去了,还碰巧撞见了依娜。
赵奕衡一时半会的也想不通这些事儿,御花园之事一传进他耳中,他就离了殿,却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寻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赵奕彴,四肢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气息只怕还要叫人以为已经死了。
可是赵奕彴离殿的时候,他是看着的,不过小酌两杯酒,哪里就那么容易就醉了,还醉得这般厉害。
赵奕衡心里隐隐有些猜想,可越往深处想便越发不敢相信,回头还叫事儿好生调查一回。
虽然赵奕衡没承认御花园的事儿是他做下的,但穆明舒也当是他做下的,尽管有点奇怪为何那人是赵奕征,可瞧着赵奕衡神色不好,她也没问出口。
依娜在驿馆大闹的事儿不过半日功夫就传了出来,穆明舒听了也不过一笑置之,这些事儿同自个无关,只要那依娜不闹到睿王府来,不闹到自个跟前来就成,反正不管她怎么闹,这门亲事是绝无商量之地的。
二月初十就成亲,日子是定的十分近的,时间也紧张,安王府连个年都没好好过就开始修缮屋子准备成亲的事宜。
到得成亲那日整个安王府便已经修缮一新,处处挂着红绸红灯笼,同几个月前方氏的丧事有着鲜明的对比。
闹了好几回的依娜公主知道这门亲事没得再说了,过得几日便也安静下来,将那日之事细细回想一下,越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当这事就是穆明舒害的她。
她心里有气不平自然不甘,到得成亲之时还特意请了穆明舒过来给她添妆。
穆明舒接着帖子一点都不诧异,就依娜公主那样的性子,能乖乖的进安王府那才怪了呢。
到得正日子那日,穆明舒按王妃品级着妆,还真个去了驿馆给依娜添妆。
她到的时候还算早,正瞧见绞面的婆子要给依娜绞面,她还特特看了一下依娜面上的伤,虽然没有十分可怖,可也有一个印子,因为时间较短,那印子还算明显,便是面皮再好看可多了这道疤也算不得美人了。
穆明舒还在心里冷笑一回,这两人指不定的就多般配呢,一个双脚残废,一个毁了容貌,正好凑成一对。
那绞面的婆子是个老手,在依娜面上涂了厚厚的面脂便动起手来,一根细长的棉线扯着依娜面上的绒毛,直叫她痛得鬼哭狼嚎一般,指着那绞面的婆子就骂道:“混蛋东西,你竟然敢谋害本公主。”
那婆子面不改色依旧做自己的事儿,却还抬头似看傻子一眼看了依娜一眼,这才又低下头去,轻轻道:“公主且忍忍,姑娘家出门都要痛这一回,只有绞干净了面盘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依娜骂骂咧咧的叫那婆子绞完了面,到得梳头发的时候,却又叫囔起来:“轻点,你想痛死本公主吗?”
大婚的吉日里头动不动的就说死,站在一旁的喜婆眉头直跳,却还舔着笑,忙呸一口:“有过无过,大吉大利。”说完这句复又赔笑道:“公主息怒,下头人不懂事只管教训就是了,今儿个这样好的日子,您可别乱说话了,不吉利的。”
依娜也“呸”一句:“什么好日子,这简直就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日子。”
那喜婆瞧她这样,也索性闭了嘴,不去讨那个没趣。
穆明舒冷眼瞧着,还笑一回:真能闹。
梳完头发上得妆容,这才换上大红的喜袍,那喜袍上绣着吉祥的图样,精致又好看,可叫人伺候着穿这繁复喜袍的依娜却神情十分不悦,好几次扯了衣裳怒骂道:“这什么鬼东西,那么多件。”
那喜婆忙活这一早上,早摸清了依娜的脾性,笑得面上的褶子都起来:“回公主,这衣裳的制式便是这样的,越是繁琐便代表着身份越高贵。”
依娜叫这些个人折腾了一早上,听的这样的屁话,越发气急败坏,那赵奕征算什么身份高贵的人,一个残废之人,在这个大都朝苟延残喘的活着,还要带累自个,哪来高贵同尊贵。
当下她就拉着脸:“你们都是故意的是不是?欺负本公主只是异国公主,还嫁给了一个残废是不是?”
一屋子丫鬟婆子俱都叫她这句话吓得面无人色,便是那喜婆见过多少大场面也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刁蛮任性的公主,虽然面上还笑着,心里却多是鄙夷。
穆明舒将这一番闹剧看在眼里,勾唇冷笑一回,感情这位西凉公主就是叫自个过来看戏的不成?
依娜梳妆打扮好了,这才有了些许时间,她将一屋子下人俱都赶了出去,单独留穆明舒说话。
穆明舒对上她凶狠的目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