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七月十五,鬼节时分,这居住清水镇的知府大人家中却是遭了殃。
虽说知府大人之前已经请了戏班唱了几出大戏,冲去了煞气。可是这知府大人不知道的是,他家的儿媳竟是阴年阴月阴日而生,而此次清水镇搭台唱戏,引得千万鬼魂前来观看,却是有了几个小鬼被这阴年阴月阴日而生的女子吸引了过去。
如此,知府的儿媳这日晚上用罢了晚膳,却是忽然觉得肚子疼痛难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忍受。这下可是急得知府大人连忙去请了大夫,可是他请了不少的大夫过来,却都无法诊断出女人得了什么病症。
一个大夫诊断不出病症不说,知府大人一连请了三个大夫,却没有一个可以诊断出女人的病症。这下,知府大人便想起了那日小儿结婚的时候,冯闫梦打闹知府衙门时候所说的话。
难道他府上当真是怨气凝重之地,在这鬼门关大开之日,便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
别看这知府大人在家中急得团团转,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如今龙道士已经被冯闫梦废去修为,他也没能再请到过一个靠谱的道士过来。
然而除却知府大人之外,另外一个知晓此事的冯闫梦,此时虽然身在清水镇,可是却因为一个小鬼告知他荷花搭台唱戏的事情而被吸引到戏院哪里去,完全的忘记了知府大人家中的事情。
冯闫梦听到“荷花”二字时候,神情却是有些恍惚,往常总是醉醺醺的双眼,却是变得清澈起来。永远没有任何烦心事的冯闫梦,好似被“荷花”两个字,勾起了心事。
“不,不不...”
冯闫梦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却是摇摇头,仿佛是刻意不去回忆过去一般。
“不会,不会,不会是她。”
在第一次否认自己的想法之后,冯闫梦的仿佛有些想开了一般,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转身便要离去。
“你呀你,当真如此喜欢唱戏?我真该把你送到戏班里去。”
“相公说笑了,这天底下,哪里有女人扮女人的道理?不过我若是去了戏班,没有好的艺名,我可不干呢!”
“那便...”
“叫你荷花如何?”
可是,他百年来好不容易所丢掉的记忆,却是涌上心头,就算他自己矢口否认,但是他的记忆里,却当真有这么一位,说是叫做“荷花”的。
如此,冯闫梦的双眼,再也挂不上酒气,如此清澈而带有忧愁的双瞳,是冯闫梦很久没有流露过的。
“书生!”
正在冯闫梦陷入回忆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得有人叫他。
“书生!今夜如此热闹,怎得却见你面露忧愁?”
冯闫梦闻声望去,却是见到一个老者的灵魂叫他,一脸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冯闫梦连忙隐去愁容,回答道。他这几年都未回过地府,一直以来独来独往,倒是真的很久没有身处如此热闹的地方了。
“书生,听说今日荷花在清水镇唱《牡丹亭》,可有兴趣去听一听?”
老者邀请冯闫梦去听戏,冯闫梦虽也喜欢听戏,可是却不知为何,内心却在抗拒。
“不了,我还要去打些酒去呢!”
冯闫梦摆了摆手,指了指手中的酒壶,说是要去打些酒来喝。
“书生,我见你一身的书生气,怎得如此贪酒?今日的机会可不多得,还是陪我这老人家去听一出戏,喝上一杯茶,岂不妙哉?”
冯闫梦心中犹豫,却被这老者盛情相邀,却不知为何又同意一同前去戏班听戏。说不定他的心里,仍是有去看上一看的意思罢!若是...
将要到戏班门口时候,冯闫梦心中却是有些期待,若是这个荷花当真是自己心中的荷花...
“不,不会的,她都已经死去百年时间,怕是早已经轮回转世了罢!”
可是每当想到这里,冯闫梦都不由得否定自己的想法,这一切恐怕就只是个巧合罢了。这生死轮回,就算是她轮回之后的灵魂,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且说这冯闫梦因为老者的邀请,这才来到了戏班门口,却见这戏班门口却是挂着告牌,上面写着今天的戏目,正是正是老者口中所说的《牡丹亭》,唱杜丽娘的旦角正是荷花。
冯闫梦看了这个告牌,更是不免嘲笑自己,这唱戏的戏子都是男人,怎么会是她呢?
老者花了他阳间的儿女所烧给的钱币买了两个人的票,进到了戏院之中,却是见这戏院中尽是小鬼,四处用白纸蓝纸张贴着告示,更甚至有些小鬼身上挂着些小食糖水,在戏院里做起了生意。
而戏院里如此热闹的场景,在后台的戏子眼里,却是空无一人,唯有月光皎洁,阴风阵阵。
此时《牡丹亭》还未开始,荷花在后台扮上了杜丽娘,而和荷花合作了十几年的子立,饰演的正是杜丽娘的相公——柳梦梅。
今天,对于荷花是个特别的日子,对于子立来讲更是特殊。
今天的荷花,和平常的荷花不同,子立也只因早年间看了一眼这娇美的杜丽娘,而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可是,他知道,荷花只有是杜丽娘的时候,才属于他,属于他所扮演的柳梦梅。
时辰将到,荷花也已经化好了装,其余搭戏的戏子见外面阴风阵阵,好不阴森,私底下打趣,埋怨着这时候的晦气。
然而,荷花从扮上戏之后,却是不再说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