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世,虞琬宁遇见玫若,对方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比上一世见她进,比起上一世来,少了那么几分淡漠持重。
只是……
让虞琬宁没想到的是,这一世的玫若,怎么就看上虞绍庭这家伙了。
想到这里,虞琬宁又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这么个愚笨无用的兄长,能得姐姐垂青,当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呢,您说是不是呢?玫若姑娘。”
“你……”
玫若闻言猛地怔了一下,震惊地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母亲的身份呢。”
虞琬宁的心里猛地松了一大口气,方才她还生怕自己是将人认错了呢,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书宁公主的女儿玫若无疑了。
只是不知道,书宁公主是不是也在这山寨之中。
若是她在的话,怎么也不阻止自己的女儿如此胡闹?
于是虞琬宁便轻松地笑了笑道:“既然我猜的没错,今日已经遇上了,我和家父,合该拜见一下令堂的。”
“阿宁,你怎么会知道这女子什么来头?”
虞德陵这时候倒是有些糊涂了,毕竟他并不知道书宁公主女儿的名字,更不会猜到眼前这女子,便是远嫁的书宁公主的女儿。
虞琬宁听虞德陵这样问,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清楚原由,只好低声道:“阿爹,这位玫若姑娘,的确大有来头,她是当年和亲戎狄的书宁公主的女儿,至于女儿如何识得,等这件事情过后,再容女儿慢慢向阿爹解释。”
“书宁公主?”
虞德陵闻之也是大惊,他当然也知道书宁公主已经逃离戎狄的消息,也知道戎狄与朝中派出去的人皆遍寻不着,却不想,她竟是带着女儿在此落了草,而且还就是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玩了这么一手灯下黑,难怪派了那么多人,始终遍寻不着。
玫若听虞琬宁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不由地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着向边的人耳语了几句。
虞琬宁猜着,她大约是让人去给书宁公主回话了。
过了一会,方才离开的人匆匆回来,对玫若说了几句什么。
玫若先是愣了一上,然后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两句什么。
接着,便有人去放吊桥。
玫若又一次拨出长剑放在吊着虞绍庭的绳子上,冲着下面的虞德陵和虞琬宁扬声道:“家母传下话来,请虞大将军与虞三小姐上来说话,只是有一条,只能你父女二人上来,旁人胆敢有一人踏上吊桥,我即刻让你家大公子葬身崖底。”
虞绍庭:“……”
心里有苦,他也没地儿说啊。
下属的府兵们自然是不放心虞德陵虞琬宁只身上山的,只好进言阻拦。
“无妨。”
虞德陵想着,若山上的当真是书宁公主母女,那自然不会伤了他。
只是虽说如此,但他到底不愿女儿虞琬宁随他一起涉险,于是便将虞琬宁扯到身后道:“你们护着小姐,我一个去便可。”
“不行,我也要去。”
虞琬宁方才被虞德陵扯到后面,便已猜到父亲的意图,此时听他果真这样说了,便立即开口反对道:“人家也说了,要阿爹与女儿一同上山说话,这个时候,哪里有抛下女儿的道理,我非去不可。”
“阿宁听话。”
虞德陵的脸色有些沉峻,与往日里那慈爱的模样大不相同道:“虽然你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来历,可多年未见了,又在蛮夷之地生活了那么多年,天知道她们的心性已有了什么样的变化,万一出现不可预知的情形,总不能咱们父子三人皆交待在这山上罢?万一出事,你母亲还得靠你照看,府中还得靠你主事……”
“阿爹这话错了。”
虞琬宁不理会虞德陵沉峻的脸色,一口便顶了回来道:“正是因为不能确定安危,所以女儿才更要随阿侈一起上山,万一出现变故,阿爹身边总不能没有个帮手,女儿的身手虽不如阿爹,但也不算太差,总能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更重要的是,万一阿爹和大哥有个好歹,您让女儿,有何脸面独自回家去见阿娘?”
“不要再说了,总之你听话,不许再胡闹了。”虞德陵不容置疑地道了一句。
“阿爹也不要再说了,总一句话,女儿随您去定了。”虞琬宁也不容置疑地直接顶了回来。
“你……”
虞德陵被虞琬宁气得几乎失语,指着她好半晌,方才道出一句:“我当真是将你宠坏了。”
“反正已是宠坏了,那便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虞琬宁调皮地一笑,上前挽了虞德陵的手,便向吊桥走去。
后面的府兵还待要拦,却被虞德陵摆了摆手,挡了回去。
过了吊桥,虞琬宁仔细打量了一下一路上盯着她与虞德陵的匪徒,见他们虽然个个皆有悍气,但却并无凶煞之气,可见并不是整日里为非作歹之徒。
途经一处极险的山道,上了山崖,便见玫若已经将虞绍庭放下来了,只是并没有松绑,依旧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一边。
“阿爹,阿爹快来救我。”
虞绍庭见虞德陵与虞琬宁上了山,一时也顾不得丢人,便直着嗓子喊起来。
虞琬宁颇有些兴味地看了虞绍庭一眼,却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虞德陵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只冷冷地瞥了虞绍庭一眼,便不再理会他。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