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
季书瑜假装生气,嗔怪地道:“小小年纪,竟也如此顽皮,天色不早了,还不快回去歇息了,免得一会你母嫔找不到你,回去p股要开花儿了,到时候可别到处找人替你求情,首先我是不会管的。”
“嘻嘻……”
季安和调皮地笑道:“谢皇姑母关心,侄儿这便回去了,只是皇姑母素来慈心,倘若侄儿当真要挨揍,皇姑母定会替侄儿求情的。”
说罢,他又行了一礼,然后回头看了虞琬宁一眼,便飞也似地跑了。
季书瑜颇有深意地看了虞琬宁一眼,但虞琬宁脸皮多厚啊,依旧一副去淡风轻,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季书瑜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道了一句:“走罢。”
便带着众学生们离开了寿康宫。
因已经很晚了,所以学生们便不必再跟着季书瑜回长公主府,而是坐了在宫门口等着的马车,各自回府。
苏乐儿没有马车,家又住得偏远,所以虞琬宁原想邀苏乐儿同乘,先送她回家的。
然而正要开口,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唤:“乐儿。”
“阿爹。”
苏乐儿有些惊喜地看了不远处等着她的人一眼,然后急忙向季书瑜与众同窗们告了别,便向她父亲跑去了,然后挽着他父亲的手,步行离去。
虞琬宁坐在马车上,经过苏家父女身边时,还隐约听到父女俩说话的声音。
苏乐儿:“阿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儿,您是在这宫外等了我一整日么?那你用过饭了没有?饿不饿?”
苏父:“是啊,我的乐儿能有幸进皇宫看一看,阿爹怎能不来接呢?否则这么晚了,咱家没有马车,你一个人可怎么回去……”
虽家境寒微,但父女如此温馨相依,比起旁的富贵人家,虽然锦衣玉食,但终究免不了父母重男轻女的千金小姐来,苏乐儿这样的幸福,也是旁人所不能及,让人有些羡慕的了。
马车上点着灯台,虞琬宁待听不见旁的车马声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将之前在宫中时,季安和交给她的好张纸条拿出来看,轻轻翻开,见上面写着一首真挚婉约的诗,瞧字迹是季安辰的无疑了。
那诗作虞琬宁从未在旁的书上看到过,一见便知是季安辰自作的,诗句尽含相思之意,却无半分暧昧露骨之意,读之让人心里又暖又甜,却又不觉丝毫冒犯之意,当真十分高明却又真诚的了。
见虞琬宁满脸甜笑,眸中柔情万千,墨梨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神色,在她家小姐脸上,可是极少见的。
乔鹤媛这一路上也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怎么的,那个隐在夜色里的年轻人的脸,总在她眼前晃,怎么也挥不去。
她忽然又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
可是……那样做又实在于礼不和。
“唉……”
心里像是被千成根丝线搅成一团的乔鹤媛,忽然发出一声轻叹。
让她身边的侍女惊疑不定,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过了几日,季安辰从长公主府读书回来,刚入宫便被人拦住了,一瞧原来是自己的生母李嫔。
因季安辰从一出生便被抱走,母子俩十多年来从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一天,顶多只在大节庆上见了面,看一眼,点个头便过去了,所以季安辰对李嫔多少有些陌生,也十分冷淡,更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今日见李嫔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让季安辰十分意外,在她的印象中,生母李嫔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样子,从未如此逾矩过,今日如此,可见定是有事要与他说。
于是季安辰便将跟着他的内侍摒退,向李嫔行了晚辈礼道:“给母嫔请安,不知母嫔寻孩儿是有什么事呢?”
“辰儿呀……”
李嫔眷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要上前抱抱他,却又不敢,她伸着手,却又不知该往哪里摆,一时竟似是整个人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见李嫔只顾盯着自己瞧,眼里似已是闪上了泪花,却连一句话也不说,季安辰便有些不自在地退后一步道:“不知母嫔有何事,还请快些道来,儿臣还得赶着回寿康宫给皇祖母请安,太晚了不好。”
“是,是的……不能耽搁了给太后请安。”
李嫔听了季安辰这颇为疏远的话,一时回了神,便忙擦了擦眼角道:“为娘的想起来,辰儿今年已经满十三了,是个小伙子了,是可以议亲了的,所以前几日你皇祖母寿辰时,有那么多千金入宫贺寿,为娘的便多留了个心,替你物色了一下,倒是瞧上个姑娘,觉得不错,因此急着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听了李嫔这话,季安辰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李嫔居然会操心这个轮不着她操心的事。
于是便也不说话,只等着李嫔往下说。
李嫔见季安辰面上淡淡的,并不接她的话茬,于是便只好继续说道:“为娘的瞧着那位叶家的千金不错,听闻她也是在你皇姑母门下读书的,你时常去你皇姑母那里请教课业,必定也是识得她的,觉得她可好?”
季安辰:“……”
这都什么鬼,他的母亲,看上的居然不是虞琬宁而是叶心梅?
放着那样一个容色天下无双,谈吐最为不凡的的美貌女子看不见,却看上比虞琬宁略逊一筹的表姐叶心梅?
当然季安辰这样想,并不是轻视叶心梅,相反,因叶心梅是虞琬宁感情最好的表姐,所以他素来也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