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那便坐罢。”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季书瑜,见虞琬宁与叶心梅携手进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片平静地看了平日季安辰用的书桌一眼。
对叶心梅道:“因不知道你是否能通得过今日的考试,所以暂时没有给你安排书桌,免得你课业不佳,让我白忙活一场,所以你今日便先用安辰的书桌考试罢,若我瞧着满意,决定收你这个学生了,再给你往阿宁旁边安排个书桌。”
“这……”
叶心梅有些犹疑地看了虞琬宁一眼,恭敬地上前行了礼,小心翼翼地道:“可是皇子殿下的书桌,小女子如何敢擅用?”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皇子千金的,只有侄儿学生,你不必顾忌这个,只管坐下来好生答题便是,便是安辰那小子知道了,他也不敢说什么的。”
说着,季书瑜又有意无意地看了虞琬宁一眼道:“若他不懂事,惹我不痛快了,我便撤了他的这张书桌,日后也不必来向我请教课业了。”
虞琬宁:“……”
背后说季安辰,你是他嫡亲的姑母,说也就说了,看我做什么?看我做什么?
不过也就心里这样想想罢了,说还是不敢说出口的。
不过,这样看来,季书瑜也是心偏的,当初虞琬宁头一次来的时候,季书瑜可是从一开始就替她安排了书桌的。
只是到了叶心梅这里,这待遇还真就差着不少了。
“是。”
叶心梅听季书瑜这样说,便福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过去,在季安辰的书桌前坐下。
跟着叶心梅身边服侍的采岚,刚想跟进去,便被留在门口的墨梨拉住了,默默地冲她摇了摇头,意示她在外面等着。
不过,饷婊褂型饧洌所以便是在书房门口候着,侍女们也是不会觉着冷的。
季书瑜已经出好了卷子,叶心梅见,刚要起身去拿。
虞琬宁便已抢先一步,过去接在手里道:“梅姐姐你只管好生答题,这些事我来替你做。”
“谢谢阿宁。”
叶心梅看了一眼季书瑜,见她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凝神看卷做题。
虞琬宁生怕影响了叶心梅发挥,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是看墨不多了便磨一点磨,只待叶心梅做完一份,便替她将墨吹干,给季书瑜送过去一份。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季书瑜瞧着今天的虞琬宁,心里还是暗暗纳罕。
平日里瞧着虞琬宁还是个心气儿极高的女子,虽然瞧着面上谦逊,但知徒莫若师,季书瑜也是知道,这天下没几个人是入得虞琬宁的眼的。
可瞧着她今日这样子,可见这位她口中的梅姐姐,对她而言,是个极重要的人了。
如此闺阁情分,当真令人羡慕,只可惜季书瑜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她的记忆里,全都是庶妹堂妹们的嫉妒与不平,外祖家的表姐妹见着她,除了恭敬,也是再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一时间书房里静了下来,只余下季书瑜翻看卷子时轻微的纸张声,以及叶心梅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
只余下最后一份卷子的时候,季安辰又来了。
因知道叶心梅正在考试,所以侍女月影并没有大声说话,而是放轻脚步进来,俯在季书瑜耳边通报了一句。
季书瑜眼睛盯着手里的卷子,也没抬头,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月影出去后轻声回了季安辰,季安辰便也听话地放轻脚步进来,只是刚要行礼问安,便收到虞琬宁一记眼刀,意示他噤声。
季安辰抿了抿唇,只好轻轻走到季书瑜身边,行了个子侄礼,却并没有出声。
季书瑜一时也顾不上理会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做个手势,意示他先坐下。
季安辰:“……”
他坐哪呢?他能往哪坐呢?平日里自己的书桌这会子被叶心梅占用着,虞琬宁虽然站在离叶心梅身边一步远的地方,并没有坐自己平日里的座位。
但季安辰看了虞琬宁空着的座位一眼,舔了舔嘴唇,还是没敢去坐。
大约是平日里被虞琬宁调123戏得太多了,所以季安辰有点怵虞琬宁,轻易不敢招惹她。
一时又怕自己在这里扰了叶心梅考试,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自己免不了要落虞琬宁一通怨责。
所以季安辰想了想,便轻手轻脚地从季书瑜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又放轻脚步悄悄地去外间看书了。
虽然一双眼一直看着叶心梅眼前的卷子,但虞琬宁其实有一半儿的心思是放在季安辰那边的,见他如此,虞琬宁心里暗笑一下,心里倒也十分感念。
毕竟他身为皇子,即使再不得皇帝宠爱,那也是龙子凤孙,骨子里天生便带着尊贵与骄矜。
今日他能如此体谅叶心梅,如此为旁人着想,也当真是难得了。
想到这儿,虞琬宁心里忽然又一阵得意——瞧瞧,这便是我虞琬宁两世为人都喜欢着的男人,真真儿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因心思开了小差,虞琬宁连叶心梅做完最后一份卷子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听到叶心梅起身时带动着椅子响了一声,虞琬宁方才醒过神儿来,便要上前去接叶心梅手里的卷子。
叶心梅却微微摇了摇头,小声道:“阿宁,都做完了,这是最后一份,我亲自给长公主殿下。”
说的也是。
虞琬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给了叶心梅一个鼓励而又安心的笑容。
看着虞琬宁的眼睛,叶心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