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便只是吩咐虞琬宁多带些人跟着,末了又嘱咐墨梨雪镜道“明日过节,香桥会必定人多热闹,你们可要好生照看着阿宁,千万别让她被人挤着绊着了。”
“是,奴婢们记下了。”
雪镜和墨梨虽然嘴上应着,可心里却也都暗暗纳罕,以她俩对虞琬宁的了解,这位小主子可是最不喜欢凑热闹的,更不可能为了什么热闹事儿而荒废课业,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这日头也打西边出来呀。
不过,虽然心里疑惑,但她俩也是不敢多问的。
跟虞夫人说好了这件事,虞琬宁便再不耐烦待在这里做巧果儿,于是便借着要向大夫问虞琬瑶药方的事出去了。
虞夫人看着虞琬宁出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吩咐蓉香道“明日一早你将做好的巧果儿和酥糖装一些给墨梨,让带着阿宁出去玩儿的时候吃。”
“是。”蓉香屈膝应道。
回了海棠小院后,因虞夫人今日忙着,虞琬宁便叫人将晚饭拿到自己房间,一个人用了。
然后让雪镜将徐管事今日采买回来的线香拿进来,自己亲自动手,裁了一些红色的纸,将线香十支一束裹起来,这便是裹头香了。
不过她也没多裹,只裹了两束裹头香便放下了,然后吩咐墨梨拿了一些檀香过来,她亲自裹了两个檀香包放好。
雪镜和墨梨自然也听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搭香桥的,可她俩也不明白,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也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而且,她还只是个八岁女童而已,这就太诡异了。
虞琬宁一抬头便看见两个侍女均满脸不自在地看着自己,略一思索便知道她俩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至少在目前为止,虞琬宁尚不打算,也没办法跟这俩忠心耿耿的侍女解释地清楚。
于是便道“你们忙你们的事儿去,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
雪镜暗自吐了吐舌头,便扯着墨梨出去了。
不过刚她俩前脚刚出去,后脚墨梨便又返了回来,向虞琬宁回话“小姐,给二小姐看诊的大夫来回话了。”
“哦,这么快?叫进来罢。”虞琬宁吩咐道。
墨梨应了一声,出去传了话。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便进来了。
虽然以虞德陵的身份地位,大将军府但凡有人有疾,也是有资格去太医院请太医的,但虞德陵素来低调谦卑,从不打扰太医院,说是怕自己请走了太医,万一宫中有人有恙,怕太医人手不足,误了事儿。
所以大将军府的人有恙,素来都是请的民间郎中。
眼前的这位,便是京城最有名的医馆的郎中,常为大将军府的人看诊的,虽说只是位民间郎中,但医术并不逊于太医院的太医。
虞琬瑶虽是庶出,而且生身母亲如何身份卑贱,但再怎么说也是府中的正经小姐。
所以下面的人得了墨梨的话,便去请了这位老郎中来。
“是秦大夫来了?”
虞琬宁一见来人,便起身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墨梨拿座儿给这位老人家,又忙叫人上茶。
她之所以如此客气,是因为这位秦大夫给虞夫人诊过病,而且这些年来虞夫人用的药几乎都是由他斟酌开的方子。
有着这个原因,虞琬宁自然对秦大夫礼敬有加。
“多谢三小姐赏。”
秦大夫躬身道了谢,便坐下了。
“不知我二姐的病情如何?”
虞琬宁也坐下问道。
“不妨事。”
秦大夫道“二小姐只是轻微风寒,只需喝上几口热姜汤,好生歇息,养两日便好。”
“那……”
虞琬宁想了想,方才问道“需不需要开点药呢?”
“说起来是不用的。”
秦大夫道“不过,三小姐若是实在不放心,老夫也可开个调养的方子出来给二小姐。”
“那便还是开个方子罢。”
虞琬宁笑道“不用点药,总是叫人心里不踏实,秦老您给二姐看完诊,能到这里来回话,可见您也听下人们说了,如今府中是我理事,二姐的病虽然轻微,可若她总也好不起来,也难免叫旁人嚼舌根,说我这个掌事小姐不关心庶姐。
不过,秦老毕竟是名医,还是得您斟酌着看,若是确实不用服药,那也不必勉强,没得反而吃坏了二姐。”
“这个不是什么大事。”
秦大夫年纪大了,一辈子行医几十载,也算见多识广,自然明白虞琬宁话里的意思。
虽惊异于她小小年纪,便如何精于人情,如此机敏练达。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脸上也没带出多少异样的神情,只微笑着道“二小姐的病虽然不妨事,但这样的天气能感染风寒,也是二小姐身子略有些弱的缘故,老夫今日便开个强身固体的方子,给二小姐补养身子便可。”
“那便有劳秦老了。”
虞琬宁听秦大夫这样说,便知对方明白她的心思,忙叫墨梨伺候笔墨,请秦大夫开方子。
方子开好后,墨梨便拿过来给虞琬宁看了一眼。
果然是经验极其丰富的老郎中,开的药方着实高明。
虞琬宁看着,又是敬佩又是赞叹地连连点头,虽然她博览天下医书,但当真想要医术精到这个地步,没有几十年的积累,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只看了这个药方,她也是受益不浅。
放下药方,便叫墨梨取了一锭银子做诊资,同时吩咐人套上马车,好生送这位老人家回去。
待墨梨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