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唯钰自己也明白,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留在大胤境内一天,危险便会跟随他一天,防不胜防。
想要保命,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立即离开大胤,只要出了大胤地界,北周自然也就失去了刺杀他的必要。
只是这样的话,祁唯钰与虞琬宁,都是不必说得太透的,各自明白便好。
临出门时,祁唯钰又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虞琬宁道:“其实以方才你那样的身手,完全可以直接打遍那枚钢钉的,却偏偏要砸我脑门儿。”
虞琬宁怔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祁唯钰竟能有如此眼力,可见这货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于是便轻轻笑了一下,也不否认,只眨了眨眼,看向祁唯钰道:“既如此说,那我便只当是殿下在夸我的身手了。”
祁唯钰牙疼似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货栈的大掌柜和那两个“伙计”,以及几个侍女,也忙跟着祁唯钰离开。
人都走后,虞琬宁淡淡地叹了口气,也站起来离开了这雅间。
出了门,便见方才下去传话的墨梨上来。
墨梨见虞琬宁要下楼,便伸手扶了虞琬宁,边走边道:“小姐的话,奴婢已让人快马送回府里去了。”
“好。”
虞琬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见一个伙计提着两个食盒过来,行了礼道:“方才掌柜的出门时,吩咐小的备些上好的点心,给千金您带回去。”
听了这伙计的话,虞琬宁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只是来买点心的。
于是便意示墨梨收了。
只是墨梨拿出荷包来准备取银子付钱时,那伙计却连连摆手道:“掌柜的说了,这点心是小店的心意,请千金笑纳便好。”
“既这样,那我便不客气了。”
虞琬宁也不与伙计客套,毕竟自己方才在他宏宾楼里,救了南昭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一命,对他宏宾楼,可算是天大的恩情了,否则当真出了事,别说一个小小的宏宾楼,便是背后的东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宏宾楼,天已然完全黑下去了,虞琬宁想了想,吩咐正往车上放食盒的墨梨道:“罢了,今日有些晚了,便且不去打扰乔夫子,先回府罢。”
“也好。”
墨梨边扶虞琬宁上马车边道:“今日这么晚了,想必小姐也累了,再说,表小姐在府里等着小姐的消息,不定急成什么样了呢?”
说完,便急忙吩咐赶车的回府。
回了大将军府,虞琬宁下车时,便有守门的家丁出来迎侯。
虞琬宁正要进门,忽然又想起点什么,回过头问道:“我阿爹可有出去?”
“有的。”
守门家丁低着头,躬身回话道:“老爷刚刚回府没一会儿,便又急匆匆地骑马出府了。”
“哦。”
虞琬宁点了点头,心头忽然又涌上一丝不快。
为着那么个不务正业,任性妄为的南昭皇子,让这许多人都不得安宁,当真是烦人之极。
回了海棠小院,远远地便见着雪镜站在院门口,伸着脖子眺望着,也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了。
一见虞琬宁回来,雪镜便急忙迎上来,稳稳地行了礼道:“小姐回来了。”
然后又过来扶了虞琬宁的手道:“小姐今日偏心,出门只带了墨梨姐,又回来这么晚,害奴婢等得脖子都要长一大截了。”
“我看你是太闲了。”
虞琬宁有些失笑地看了雪镜一眼:“若是屋子里的活儿都做完了,闲着没事,于其有在这里等我和墨梨的工夫,倒不如看看书了。”
“是,奴婢记住小姐的教诲了。”雪镜俏皮地伸了伸舌头。
到了门口,便回身接了后面跟着的小厮手里的两个食盒,然后进屋。
一听到帘子响,正在烛台前埋头读书的叶心梅急忙将书一扔,便跑了出来。
一见着虞琬宁便开始埋怨:“你这妮子,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晚?不知我等得心焦么?”
她扯着虞琬宁的手坐下道:“快跟我说说,福安长公主的考试,你通过了没有?”
“你宁妹妹的本事,梅姐姐还不清楚么?”
虞琬宁含笑看了叶心梅一眼,笑道:“你猜?”
“瞧你这样子,自然是通过了。”
叶心梅一脸惊喜地道:“你本事如何,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那毕竟是大胤第一才女福安长公主,人家才名极盛,身份又是极尊贵的,我今日当真是一整天都为你悬着心呢,也就方才,刚刚硬压着性子坐下来看了两行书,你便回来了。”
见叶心梅如此为她悬心,虞琬宁心中很是感念。
“那便劳梅姐姐挂心了。”她抱着叶心梅的胳膊摇了摇道。
“好了,回来这么晚,想必你应该是很累了。”
叶心梅看了采岚一眼,吩咐道:“你去帮着墨梨准备给阿宁沐浴的东西。”
“是。”
采岚听了,便和墨梨一道去忙了。
雪镜过来道:“那奴婢先伺候小姐梳发。”
“先不急。”
虞琬宁道:“你且去将方才拿回来的两个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宏宾楼上好的点心,你分成三份,一份明日一早给阿娘送过去,一份留在咱们屋里给梅姐姐用,另一份,明日我带去给乔夫子。”
见雪镜领命去忙了,叶心梅一脸兴奋地拉着虞琬宁的手道:“明日去看乔夫子么?我也与你一起去。”
“好。”
虞琬宁反手握了握叶心梅的手。
第二日一早,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