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秋玹打断男人话语,几乎是踩着链锯人之前离去的步子匆匆离开了走廊范围。短短几分钟内里连续被两个人落下面子的红衣主教这才真正有几分怔愣,他转过身看着那个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
他根本就不是秦九渊。
秋玹一路竞走,途径几个公共休息室的范围,自动忽略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丝毫不加收敛令人不悦的病人视线打量,她径直往盥洗室走去。
虽然面目身形都是一样的,但内里那抹亘古不变的意识,她总不是认错的。
秋玹不知道链锯人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因为他也同样察觉到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她都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试图去触摸到这件事情,一丝一毫的边角料都不可以。
她反身锁上盥洗室隔间的门,背靠在门板上闭着眼睛缓了一会,终于再一次强行按下几乎要将自
己逼疯的思维,勉强冷静分析起来。
几分钟后,她想她大概猜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他就是阿撒斐勒,中央教会内阁长老,圣迦南的首席执行决策红衣主教。
没错,他就是阿撒斐勒。如果秦九渊当初不曾以真身降临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上也依然会有一个叫做“阿撒斐勒”的红衣主教自动填补上位,将世界背景的空缺给补全。
他们现在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阿撒斐勒”。
黑暗是跟着秋玹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这条时间线上没有过试炼场的秋玹存在,那么黑暗也不存在。一切继续按照原来世界的轨迹按部就班,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改变任何。
原来是这样。
想明白这些,并没有对此刻秋玹本就绷紧了的神经造成一点松懈,她反而因为此前所看到的那位“阿撒斐勒”而感到更加踟躇慌乱。
黑暗不同于其他只是单纯因为无聊而下来玩玩的支配者,他是真的以真身在无尽的小世界里穿梭。如果他的意识被抹去了,一切就彻底完了,就像是之前看到的那个“阿撒斐勒”那样,除了秋玹,甚至根本都不会有人知道他存在过。
指甲深掐进掌心,秋玹深呼吸了几口带着血味的空气,强迫自己从随行空间翻出之前在档案室里记录下的近年来有关撒拉弗的资料,一点一点翻开起来。
她现在急需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还得成功支撑到脱离这个未知病人的精神世界,去往那人的身边。
秋玹闭了闭眼。
她点开第一张档案。
……
撒拉弗颤抖着嘴唇,跪在地上抖动的动静几乎已经大声到足以让周边的人们听见声音。他才像是猛然惊醒,抬起双手想要捂住自己口鼻避免发出过于醒目的动静。然而他忘了自己那双手刚刚才挖过玫瑰园底下腥臭而泥泞的浊土,几乎是捂上去的一瞬间,鼻腔一冲,他趴下身干呕起来,吐得天昏地暗。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撒拉弗终于从之前的一幕幕中醒悟过来。
他颤抖着软绵绵的小腿从地上踉跄而狼狈地爬起来,他脚下有一处刚被翻动过的泥土,看上去与玫瑰园周围平整光鲜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撒拉弗吞咽了口口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突然弯身将一旁的玫瑰连根扯过,胡乱盖在了这一片被翻动过的狗啃泥土上。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和谐,但至少乍一眼不会被人发现端倪了。
撒拉弗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他晃晃悠悠着从泥土里爬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地面的位置走去。如果此刻这里还有别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为眼前怪异的场景而惊呼。
因为撒拉弗浑身**,只有一些泥土与残花的痕迹盖在身上。他活像个什么末世电影里穷途末路的丧尸,麻木而僵硬地赤着脚踩过一整片娇艳的玫瑰花园。
撒拉弗想,自己肯定还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的话,自己现在就不会那么的魂不守舍。
他一直像行尸走肉那样穿梭过一片开得正艳的玫瑰,忽的,撒拉弗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他动作僵硬地偏头望去,看见左边垂下的手背一不小心蹭在了玫瑰花枝上,尖锐的小刺扎破了一个血口,那小口子微微向外渗着血。
撒拉弗盯着那道血口看了很久很久,比之前看着玫瑰犹豫的时候还要长久。
他蓦地指尖随意蹭了蹭那道口子,有疼痛的感官顺势传过来,也不是那么疼,是那种细细密密的一股一股的疼。
撒拉弗笑开了,他不再去管那道血口,目光上移直直落在被夜色笼罩的圣迦南主建筑轮廓上。
“原来错的是你们。”
他低声喃喃,语音在冰凉夜风中低微得微不可察。突然,语调骤然高高扬起!原本嬉笑的面容拉下,眼睛瞪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哽着脖子凸着眼死死盯着建筑的某一个方向!
“惨拜!”
他怒吼出声,声音中夹杂着怨毒与阴恻。那祭拜的动作不似正常的自上而下躬身,却是手掌先低垂自跨前,再晃动着由下往上进行祷告祭拜!
“惨拜!”
猩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瞳孔放大,撒拉弗**着身体,站在玫瑰底下的泥泞中,痴狂而疯癫地祭拜。他自下而上晃动着惨拜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竟就像是在跳一支永远不会结束毛骨悚然的舞蹈。
“惨拜!”
手机阅读:http://m.2345xs.win/182518/
发表书评:http://www.2345xs.win/182518/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第478章 你又是哪位)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栖逸啦啦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