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灵魂去了圣堂……”半晌,秋玹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相信吗?圣堂也好,教典也好,你自己相信吗?”
“这并不是依据我所谓的相不相信而存在的。”秦九渊轻轻摇了摇头,他声音放得很轻,听上去既不像是白日里亲和肃穆的红衣主教,也不太像秋玹记忆中的万般模样。
“人不过是在按照自己心目中的幻想去美化神典,而事实上,我们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到圣堂。传递不到就意味着信息的不对等,那谁又知道坐在至高之巅上的那位,究竟是神明还是……野兽呢?”
——这话听上去过于大逆不道了,不像是叫做“阿撒斐勒”的红衣主教该说出来的话,倒更像秦九渊本身所言说。
秋玹轻轻眨了眨眼睛。
然而在表达完这句过于“出格”的言论之后,俯下身的主教叹息一声,开口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当然了,这些都是题外话,你听听就好……现在,我们总该正式进入正题了吧?”
秋玹瞪了瞪眼,“你真要电我?做个人吧,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嚯,现在知道害怕了?”秦九渊故意换了一种略显浮夸的语调,“今天早上闹事的时候不是很勇吗,当时怎么不想想这会儿是不是会害怕了?”
“而且这是规矩,小姑娘。”男人似是轻叹一声,“每个参与今早事件的病人都已经按规矩得到相应的处罚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被包庇,那就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其实在早上带头跳出去的时候秋玹就已经想过后果了,圣迦南的处罚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坐电椅,在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安全电流额度里秋玹所受到的伤害是远要比那些普通的原住民要小的。
说白了,不就被电个三四次吗,什么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个?
“行吧,你说得对,我超勇的。”秋玹闭了闭眼睛,“赶紧的,速战速决,我回去还想再补个觉呢。”
在良久的寂静无声之后,秋玹似乎是感受到额前一缕头发被轻轻拨了下。下一秒,随着啪的一声开关声响,微弱而清晰的电流声在狭窄逼仄的房间里响起,椅子两边扶手颤抖起来在地上撞出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见那两条撑在扶手上的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略微宽大的白金教袍袖口垂下,在空气中打着颤。
“回去吧。”
预热好的电表指针走到规定额度,电流开关自动停止了下来。在指标达成的下一刻,训诫室的大门从外部被推开,几名一直守在门口的护工人员走进来,先是尊敬地对着男人问候了一声“阿撒斐勒大人”,接着走过来动作熟练地解开秋玹身上的束缚带。
兀自撑着扶手在原地缓了好一会,秦九渊重新直起身子,将神情调整为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抬手轻轻点在秋玹左侧领口以下的位置,那根指节以微不可察的频率发着抖,但由于角度原因没有一个护工看到这一幕。
他说:“回去吧,撒拉弗。”
秋玹被几个护工牵引着带出训诫室,她左侧胸口的位置上别着失而复得的名牌。那上面似是蒙着一层经久不绝的灰雾,几枚字符掩盖在其下。
serah
撒拉弗
……
“止罪?”
第十三号公共休息室里,秋玹、艾德还有之前那名叫做雅的清秀女人窝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着什么。
“没错,就只给了我这两个字。”雅笃定道,“是在之前我跟琪娅拉交手的一个瞬间被触发的,主线就只有这两个字,其他就没有了。”
艾德转头疯狂拿眼神暗示秋玹。
现在当着雅的面他不敢说出来,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之前这位“枪王”的表现之后,所以只能以这种他自以为隐蔽但是事实上谁都能看出来的动作拼命拉秋玹袖口。
“你们不用怀疑我。”雅瞥了艾德一眼,嗤笑一声。“这个试炼场又不是明显的对抗主线,我隐瞒下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对通关试炼没有多少好处。所以你们大可不用担心这点。”
秋玹看向艾德。
艾德摸了摸鼻子,装作无事发生。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已经够资格带新人了,本身就能说明一定的实力。”雅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些,只是转向秋玹道,“我会选择你也不是非要想结盟还是什么,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场。如果在之后的事件里你愿意跟我交换信息也好,利益共享也好,我随时欢迎。”
“可以。”秋玹点头,“那就先这样。今早我去试探,你告诉我主线,那么这次的事情算我们两清。”
“可以。”雅也学着她的动作点头,“那我先走了,我去看看还能不能从其他人嘴里套点话出来。”
这一次他们的第十三号公共休息室里可不是只有数名新入院的行刑官了。这会儿正好是休息时间,原本属于十三号休息室的病患也都纷纷来到了公共休息室里。
这样粗略看过去,除了几个明显能够感受到特殊的患者之外,其他的似乎是受到今早事件的影响,大部分都表现得安静无害就像是个正常人。
然而谁都知道圣迦南里面没有正常人。
连艾德都不敢心大到在一堆精神病人群里乱跑,他安静如鸡地缩在秋玹旁边以自认为隐蔽但……“说真的。”秋玹实在受不了转头看艾德,“你以后要看什么东西就光明正大地看,实在不行就别看,你是真的以为别人发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