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雪:“能不能想点靠谱的法子?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些个邪门玩意就是因为那帮孙子不信邪炸了流龙血的墓,现在你竟然还想继续炸?”
“炸都炸了,墓里的东西已经盯上我们了,那炸一点跟炸一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等等!”
两人瞬间闭上了嘴侧耳,沈惊雪拉紧缠在手上的绳索,半个身子从隔层下探了出来。“你听见了吗?”
“阿芙,阿芙,阿芙……”
有人在喊她敷衍起出来的假名字。
秋玹趴在墓道里皱着眉,那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莫名的回声,一声一声地叫着,这样听起来竟然还觉得挺温柔的。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声音始终以同一个频率音调在叫喊,就像是录音一样准确无误。
“有人在叫你,是那两个学生吗?”
“听声音不太像。”
“那可能是地上的人在找我们?毕竟耽搁太长时间了。”沈惊雪伸手敲了敲头顶上的岩壁,“我们在这里——!”
“你先别喊。”秋玹打断他,又皱着眉仔细听了一会。“你不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吗?”
“下地的就我们几个人,不然还有谁?”
还有谁?
“……”
米莎。
仔细一听,那确实像是米莎的声音。秋玹不太熟悉这个声音,因为米莎从一开始见到的时候不是崩溃哭泣就是在沉默,哪怕是昨晚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也是哽咽的。情绪起伏过大的语音很容易失真,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听见米莎以正常语调说话的声音。
但问题是,米莎明明在下来的时候消失了。
秋玹舌尖顶了下口腔内壁,终是没有去回应那个声音,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回爬。而似乎是笃定了她的沉默,那声音又开始叫唤起来。
“阿芙,阿芙……这里好黑呀,我害怕,阿芙……”
秋玹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为何,那声音却始终如影随形跟在后面。“阿芙,还要多久才到呀,我想回去了……”
她越听越不对劲,只因为那声音不断在重复的话除了“阿芙”之外,其他的都是在秋玹带着三人下降过程中出现过的对话。这些话米莎说过,两个学生也说过,一直在被反反复复地重复。
有一个可能。
那东西在学人说话。
秋玹闭了闭眼睛,身体动作不停,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往回爬行的这段距离好像被拉长了。虽然墓道不再收缩,爬行的空间也得以有了一点空隙,但她感觉越来越累,就好像面前的管道永无尽头。
“阿芙,这里好黑呀,我们回去好不好?阿芙,阿芙,阿芙……”
别再叫了。
秋玹又爬出一段距离,憋着口气侧头想要去看刚才爬过的通道,就听得甬道后面沈惊雪隔了很远尽全力在喊的声音。“别回头——!!!”
“!”
呼吸一窒。只见就趴在秋玹背上,两只眼睛直勾勾恶意地盯着她。
“草。”
本能快过思考,她猛地翻身将后背往侧面的岩壁上撞了过去,那从头发里面露出的眼睛痛苦地眯了起来,秋玹趁机向前逃脱。
然而紧接着,四周坚硬冰冷的岩壁又开始变化了。手掌下触到人皮触感,翻滚着想要将她围绞在里面。
头发追了上来,分别缠住秋玹两条腿。那两只泛着血丝的眼睛瞪大了,几乎被挤压得看不见瞳仁的眼白狠狠往她脸上同样是眼睛的位置撞了过来。
秋玹将子母刀叼在嘴里,狠狠往上一划。
“走!”
沸腾翻滚的甬道后方,沈惊雪也不知道是怎么爬的竟然那么快就追了上来。他指尖点着几根发丝就燃烧起来,沿着连接的头发一直烧到眼睛的位置。
秋玹被他拉到了什么东西上才发现,沈惊雪竟然是趴在一把长剑上面的。
此刻就等于是那把剑托着他们低空滑行。只是甬道越缩越紧,身后诡异的头发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秋玹勉强拽着长剑末端才能不被甩下去,只是内壁越卷越紧,用不了多久那剑怕是也不能够动作了。
“江北鹤别追了!”
她忍无可忍,在那头发又一次缠上脚踝之后找准时机狠狠往那眼睛的位置踹了过去,而下一秒也不知道是江北鹤真的有被冒犯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那东西竟然自己停了下来。
因为长期混乱而变得杂乱的头发里,两只眼睛转到前面露了出来,看着秋玹,突然眯起来弯着上下浮动了几下。
它在笑。
秋玹挂在剑尾被拉扯着快速前行,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团头发的位置。
它在笑。
“阿芙,阿芙,再见了。阿芙,再见,阿芙,……”
恍惚中,她似乎是又听见了米莎的声音。
……
“好险,差一点。”
沈惊雪从剑上翻了下来,抹了把额间的虚汗。“太险了我跟你说,我当时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趴到你背上。但我没敢告诉你,就怕当时一说了我们两个恐怕没时间能够出来。”
他们这会儿没有回到当初秋玹来的那个岔口,而是直接回到了打下的盗洞底下。
秋玹记得清楚,他们往回逃命的这一路直来直往,根本没有途径任何岔道,就如同沈惊雪一个人下来时候的那样。那么就只能说明,秋玹下墓道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那两个学生还留在‘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