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然后呢?”她问。
“不是已经颁发了‘快乐飞行棋’游戏冠军称号了吗?”那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疑惑。
震撼我妈。
于是在相继获得“竞走冠军”、“最快进门冠军”、“专业打脸小能手”等称号后,秋玹终于迎来了她的“‘快乐飞行棋’游戏冠军”称号。
秋玹觉得她再也不会快乐了。
“下面实行终极惩罚。”机械音恢复一如往常的冰冷怪异的声线,“玩家刘念因在游戏结束时位列最后一格,即刻实行惩罚措施。”
刘念脸色瞬间惨白。
秋玹皱着眉朝他看去,男人原本笔挺的西装在经历了这几天的变故后变得皱皱巴巴,赵柯站在他身边安慰着些什么,但这也终究无济于事。
又过了几分钟,那声音:“惩罚措施实施完成。”
众人:?
顾清悦小心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而刘念本人也是一脸莫名,“这就……结束了?可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啊?”
“可能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重要的游戏惩罚吧,”赵柯安慰道,“你看就算赢得这个游戏也就只有一个冠军称号而已。”
秋玹:你安慰基友就好好安慰,为什么还要再来伤害我?
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杨洛洛低声地抽泣,秋玹循声望去,看见郑云远神色晦暗地抱着杨洛洛,女孩露出的白嫩小腿上是大面积被严重烫伤的焦黑。
啧,这种程度的烧伤怕是要永久留下痕迹。纵是对杨洛洛这个人无感,秋玹也不免有些唏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精美艺术品上留下的残缺瑕疵的惋惜和感慨,但也仅限于此了。毕竟她不是这件艺术品的收藏者,她只是一个过路的旁观人,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其实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秋玹一直很擅于扮演一个“旁观者”。这里的“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指的不是她莫名进入异世界的这段时间,而是指她在“现实世界”度过的时间。
她倒也不是天生患有情感缺失的毛病或是什么感情浅薄的人,她只是,害怕,对,害怕。她害怕自己付出的情感不被对方接受或是得不到对等的回应,所以她干脆把这种情感藏在心里。这样的话即使最后被对方伤害拒绝她也能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反正我也没多太在乎。”
她总是一边渴望又一边拒绝,所以她一直在当一个“旁观者”,就好像这样做的话就再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她。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打开自己”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了,难到她甚至愿意选择接受死亡,而不是去对一个人彻底“打开自己”交付一切。
叹了口气,“旁观者”还是动了些恻隐之心。她转头去找章回,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治好杨洛洛的伤。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朝杨洛洛走去。
治愈的白光在章回手中闪过,伤口很快恢复如初。郑云远在一边欣喜地道谢,章回惨白着脸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秋玹小声说了句谢谢,男人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回了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众人或坐或站散作一团,相互低声交谈,就好像那些鲜血与死亡从未在他们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诡异的温馨,秋玹又想到这个词,一如她第一天在大巴上看到的情景,而这情景仿佛一直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