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小二便把酒菜上了满桌,等他离去时,“嘎吱”一声,客房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体态婀娜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随后轻轻的把房门掩上。
“公子”女子来到萧南身前,含笑一礼。
萧南指了指身边的坐位,并拿起酒壶把她面前的小酒杯斟满。
女子莞尔一笑,给萧南碗里夹了一道菜,温言道:“公子,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河鲜,要趁热吃。”
女子二十左右,略施粉黛的瓜子脸,倒也算得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可人儿。
可在女子眼中,萧南俊朗的外貌却是她生平之所未见,尽管她身陷风尘数年,此时也难免有些慌乱。
“姑娘,你可别拘束,我请姑娘来,也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喝喝酒,说说话。”
女子轻嗯一声,面颊感觉少有的一热,便含笑的端酒邀萧南喝了一杯。
“姑娘,我是初到此地,对这周边的环境不熟,想姑娘能够告知一二。”
“公子,您是从哪里来的?也是到长福镇来做生意的吧?”女子边说边又往萧南碗里夹了一道菜。
“不是做生意,算是路过吧,我从西边来的。”按此地的位置,萧南的确是来自西方。
“那公子想要到哪儿去?”
萧南心中好笑,本想打听一些事,自己一个问题还没提,倒是被她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于是微笑着又给她斟满了酒杯,“我就是四处逛逛,游山玩水一般,姑娘你就告诉我一下,这周边有些什么城市,怎么去。”
姑娘也觉察到了自己的问话有些失当,脸上又是一热,轻嗯一声后说道:“离这儿最近的,是北边的安庆,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萧南此时颇为开心,如今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他想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来到这世界,之前的经历,大多都让他不寒而栗。
两人说话间,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陆缈莹的身影,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在森林里孤独前行的一年多时间里,他每天都会想到她。
“一个浑身长满刺,冷血且还是个虐待狂。”萧南时常会在心中如此评价她,可她同样也有少女的柔情,那种只对萧南展开过的清丽柔情。
萧南想念她的大眼睛,每天都想。她额际的柔发,萧南曾经亲吻过,还有那扑附于怀的柔弱腰身,那温暖的幽香仿佛能够舒张被生活层层禁锢的灵魂。
可萧南此时既不能也不想进入她的生活,萧南是个聪明人,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也很少因冲动而丧失理性。
陆缈莹可以为所欲为,她有这个能力,更有支撑她的背景。
而他萧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却不行,谨小慎微的行事都已几经生死了。
随着陆缈莹见到她大哥,算是第一次触碰到她的生活圈子,可还没进入,自己就差点被彻底击碎,而这种击碎不是夸大的比拟,而是真正的筋断骨碎,让人生不如死,那种痛已经让萧南刻骨铭心。
萧南对她的大哥没有多少恨,就像萧南对同样伤害过他的恶灵一样。没有人踢到铁板伤了脚而去恨铁板的,也没有人碰了壁,头破血流后去恨墙壁。
现在的萧南对陆劲墨的看法就是如此,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缺乏经验,难免会因不明智而遭遇不幸。
上次的惨痛教训非要追根寻底,非要寻个因由,要怪也只能怪陆缈莹,是她蛮横无理的把自己囚禁在身边,否则也没有后来的那些遭遇。
尽管到了最后,萧南也忘了自己的这种身份,而陆缈莹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活着,好好的活着。”满腹思绪的萧南又在心中暗语了一句,他一想到那个曾经想方设法以折磨他来取乐的女子,他的心就一阵莫名的酸痛。
越令人心动和牵挂的事,越难企及,大多如是,“我也许会去找你,也许还能见到你,但绝对不是现在。”萧南黯然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