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挂在悬崖边上的一根横长出来的小树上。刚扭动了几下身子,只听“咔嚓咔嚓”几声,无比恐怖的他,又掉了下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爬在悬崖上一个凸出来的岩石草皮上,刚好托住了他的身躯,恍惚中他支起身子,可半边身子一虚,又栽了下去。
这次他仿佛听到了树枝不断被折断的声响……。
崖谷,麻袋散乱各处,双眼紧闭的萧南横躺在谷壁的沙地上,衣服破烂,血污斑斑。
小虫子在他身上游走不停,舔舐~着他数不清的大小伤口,如果此刻萧南亲眼所见,肯定会再一次的惊叹其神奇。
所有的伤口在小虫的舔舐下,瞬间便止了血,包括那些深可见骨令人不寒而栗的伤口,都在小虫舌尖的游走下,迅速的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恢复。
可萧南仍旧是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夜晚临近,小虫一直不断的对着萧南嘶鸣着,时不时用小小的脑袋轻轻的拱动着萧南苍白的脸颊。
忽然,小虫停止了声响,站在萧南身前,警惕的望着谷底一侧,只见朦胧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向着这边靠近。
“嗷”
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一只花斑丛林豹飞扑到了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岩石上。
“呜”
小虫一声啸吟,同时也是向前一跃,就在它落地的瞬间,小虫的身躯忽然暴涨,原本食指大小的小虫,竟然在四足踏地时,已经是一条三米有余的青色蛟龙。
“呜”
高昂着长有犄角的龙首,小虫对着花豹又是一声啸吟,犹如低沉浑厚的雷鸣之声响彻山谷,回声环绕、久久不绝。
先前还露出凶残之态的花豹,突然像受到了强大的打击一般,惊恐的立即趴伏下前肢,壮硕的头颅几乎是贴到了地面,小心翼翼的缓缓向后退去,退了近十米的距离,才扭转身躯,迅捷的几个纵跃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小虫仍守候在萧南的身边,时不时低头从旁边小水池里噙几滴水,喂到萧南嘴里,可萧南的面色更显苍白。
接近黄昏,趴伏在萧南胸前的小虫忽然起身,和以前躲避生人一样,迅速的窜入萧南的衣襟,虽然此刻萧南的衣服破烂,但里面能够遮掩小虫的衣内袋子还在。
果然,半晌后,几人从峡谷一端快步走了过来。
“郑伯,这边的麻袋更多,还有几个木盒。”这是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肯定是钱越海那个混账干的,就凭他,也配向你爹来提亲,qín_shòu一样的东西……。”被少女叫做郑伯的老者愤愤的说道。
“我爹爹叫他别痴心妄想,让他滚,这群押镖人也真是倒霉,正好被他碰到当了出气筒。”少女在岩石跳跃向前,清点着散乱各处的麻袋。
“这些人杀了就杀了,他要敢在青锋派撒野,我就废了他……。”
“郑伯,那里躺着一个人,肯定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押镖人,您来看看。”少女快步跃到萧南跟前。
被女子唤作郑伯的老者在萧南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萧南的手腕,片刻后,老者才站起身来。
“还有一口气,算了,别管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药材弄回青锋派去。”老人边说边迈开脚步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他神色一愣,停住了脚步。
“郑伯,怎么了?”这名十五六岁娇若桃花的女子正准备随老者离开,见老者神色,好奇的问道。
老者没有言语,直接转身,重新躬身握住萧南的手腕,这次耗费的时间略长。
“呵呵,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押镖的人都被烧成了灰烬,唯独他坠崖不死,还偏偏遇到了我。”
“您刚不是说不管了吗,一个要死不活的普通人……”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刚开始我查看他时没怎么在意,只是检查他是否有生机,虽然可以救活,可太过麻烦。倒是忽略了此人颇有灵慧之根。”
“他可以成为修炼者?”女子问道。
“如果不可以,或者只是一般的修炼潜质,我也不会回头检查他第二次了。他潜质可以说是上佳,筋骨脉络颇为纯净,气韵流转之势也少有滞碍。”
老者脸有喜色,边说边伸手在腰间的一个小袋子上一拍,一个晶莹的玉瓶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从玉瓶里倒出一粒橙色丹药,捏着萧南的下巴,把丹药喂入了他口中。
青锋派所在的卧虎山,像是群山之山,高高的俯卧在四周险峻异常的崇山之上,地势延绵,土地肥沃。
位于卧虎山顶端的是青峰派的主殿,由数十栋木石结构的建筑群组成,建筑群内,参天古木错落其间,气势宏伟之余又平添了几分超脱凡俗的雅致。
山半腰,坐落着一排排精致的二层小木楼,其间一栋楼里的床榻上,萧南平躺着,月亮透窗而入的清辉让房内显得格外的静谧。
“小虫,小虫。”萧南忽然一缓一急的叫了两声。
爬在他胸前的小虫顿时一惊,连忙站起四足,在萧南胸前打着转的蹦跳着,又用自己的小脑袋去蹭萧南的脸颊,朦胧夜色中望着萧南仍是双眼紧闭的面容,小虫两眼数滴泪珠垂落。
坐在百层高楼之上的游泳池边,突然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火焰冲天,密集的楼房如波浪般被席卷……。
萧南浑身一个激灵,从噩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天色微亮,转动眼睛环顾四周: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