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夏之令案件余韵被‘春’闱会试引发的舆峦没,昨日已考了第一场。.
后天会考第二场,大同的胖木匠王一田跟着同乡吴清源、郝立强赴会临江楼,听着他们谈论种种,王一田一脑袋的浆糊,死活听不明白。
他也参考了,考场就是新奇,还有戴面具入考的人,应该也是作弊的吧……
不过,他是作弊了,真正的作弊,他只会顺顺利利写自己的名字,也只认识几十个字。昨天考试的时候,如古神仙的那样,一名白发飘飘的监考官给他换了答卷。
这还不是抄,而是堂而皇之的替考。
这日下午,老魏‘揉’着腰从奉圣夫人府邸出来,上了马车第一件事情就是漱口。
毕竟岁月不饶人,客氏又是虎狼年纪,他老魏为了伺候好这位母老虎,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祖宗,老爷那里召见。”
走在半路上,东厂禁军来报,休养体力的老魏又只能调转车头,去宫里。
钦天监、工部屯田司、都水司,通政使司各方面‘精’兵强将汇聚文渊阁东阁,天启‘阴’着脸坐在主位,手掌搭在扶手上,食指、中指‘交’错轻弹着扶手。
车骑将军府霸占南皮县公田为军田,这在天启看来是应该的,土地固定产出价值是恒定的,租给本地士绅会利润外流,留在幕府做军田,会独占产出利润。
幕府军粮有保证,账面有充足的粮食,以朱延平的‘性’子是不会再故意哭穷闹饷。
可京里还是有流言蜚语,现在好了,京里这么多人毫无反应,人家幕府率先把今年变化的恶劣气候捅到了朝廷,你们一个个脸往哪儿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京里有人发觉了今日气候不正常,也不会到处嚷嚷,谁嚷嚷就是谁的事情。等将来事情发了,那就是大家的事情,何苦自己冒头呢?
朱延平手下的人能确定这件事,京里自然能人不少,也是能确定的。
按着钦天监的法是去年北直隶接连大地震导致地气外泄,天地‘交’感,这才有了今年的北直隶一带的大面积霜降。至于霜降会不会‘波’及整个北方,还要等地方上的报告。
“毕‘侍’郎,若今年北方不幸,户部有何举措?”
今科会试主考官、首辅顾秉谦,主持东阁会议,天启只是旁观会议进度,并最后直接进行处断,将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决议。
户部左‘侍’郎毕懋良列席会议,道:“户部的意思是这霜降尚不能确定范围、‘性’质,昨夜霜降或许是偶然。不若再等两日观气候而动,如此稳妥处事,方是万全之策。”
崔景荣道:“话不能这么,老成谋国固然重要,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等坐掌中枢,多做准备以备灾患,也是份内责任。”
做准备是要‘花’银子的,毕懋良看向崔景荣道:“崔阁老,朝廷举措万民关注,这事尚未彻底确定,若中枢做筹备,恐引发慌‘乱’。故而,下官的意思是观望气候,再做处置。”
魏广微嘿嘿笑笑:“到底是怕事情,车骑幕府连应对策略都送来了,毕‘侍’郎却还寄望于气候天心,未免过于谨慎。”
“在户部掌事,就该处处谨慎。魏阁老应该知道,户部没钱折腾。”
户部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不愿意在没有见到实质证据前掏钱做筹备。
一名中书舍人双手捧着奏折入内,经王体乾转递,进入天启手中。
天启眼珠子上下翻动,嘴角翘起:“毕自严还是能做事情的,太仆寺几处牧场遭灾,毕自严视察一番这才回来。都看看,看看毕自严怎么。”
奏折传下去,经手的内阁人人皱眉,京师周边牧场萌发的牧草新芽全冻死了,昨夜的霜降可比想象中的还要威猛。
天启饮一口茶,继续:“万岁山的榆钱树受冻,朕过来前去了一趟,榆钱儿焉巴巴,看来今年的榆钱饭是没得吃了。起初,朕也觉得是宗柔哗众取宠,见了榆钱儿朕才信了。现在,中枢做筹备如毕‘侍’郎所,可以再等等,看看后几日的状况。”
“但宗柔的南洋百万石米,户部怎么?”
毕懋良拱手俯首:“回皇上,车骑将军空口无凭,部里不敢轻信。百万石粮食从闽粤运转耗费惊人,更何况是从南洋?去岁平价粮一石一两二钱银子,若买南洋百万石米,运费每石四钱银子,则需要一百六十万两。”
平价粮,即一年内粮价的平均数据,是衡量政绩、显示物价的重要指标。
着,毕懋良对诸位内阁拱手:“粮食的行情诸位阁老也清楚,这批粮食若真能一百六十万买来,我们户部绝对会买。可实在是过于便宜,以至于我们户部难以置信。”
天启听了这话眨眨眼睛,心中想笑,朱延平那边豁出去人情做无本买卖,你们倒好,还怀疑朱延平在骗钱。都是买高价粮惯下的‘毛’病,估计回扣也不少……
顾秉谦听了哼哼笑笑:“怎么?毕‘侍’郎怀疑宗柔的为人?靖之公,您您这位学生的人品。本官一直与宗柔投脾气,他不虚话。”
成基命轻咳两声开口:“毕‘侍’郎的顾虑是应该的,正所谓开口无凭,不能因为宗柔是本官的学生,他什么就信他什么。”
毕懋良道:“正是此理,下官也相信车骑将军的人品。可昨夜发现霜降,车骑将军便担保幕府能从南洋万里之外买粮百万石。能否买来百万石米不在于车骑将军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