楉冰面对着眼前的两件法器,有些不知所措。
昆仑潭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的能给我最契合的法器吗?怎么弄了那么久,最后还要我自己选一个吗?
楉冰很头痛,她可是有选择恐惧症的啊!
面前的这两件法器,是一把剑和一个丹炉。
确实非常符合她目前单剑双修的情况,但从来没听过昆仑潭能带走两件法器的啊。
那把剑是长剑,被青色的光团包裹着,剑身的弧线优雅而清冽,剑柄上雕着玉叶,像一位颇有风度,不可冒犯的尊贵公子。
那丹炉足有剑的两倍大,是一尊三足丹炉,纯黑色的表面镶嵌了一圈深色灵石,和它略显霸气的外表不同,这丹炉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摆明了要让楉冰选它,像个难管教的浪荡少年。
楉冰苦恼了一阵,右手向长剑伸去。
也不是那丹炉不好,但她这次来就是想换掉她的灵剑,要是让她选,肯定会选剑啊。
结果还没碰到这把漂亮的剑,那丹炉就像赌气一般挡在长剑面前,不让楉冰去选。
长剑理都没理丹炉,绕过它往楉冰手里飞,又被丹炉挡住了,一剑一炉就这么神奇地争抢起来。
楉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这怎么还抢起来了呢?
她感觉自己就像宫里的皇帝,貌美的妃子为了她而宫斗争宠,只为得到她的心……个屁。
这下她可怎么办啊?
“两个都带走呗,又没规定只能拿一个法器,反正是它们自己飞出来的,多拿一个你还赚了呢,不吃亏!”夏知秋的说法很强,听起来居然很有道理。
对啊,又不怪她,就算只能留一个,到时候再让师父师叔决定就行,她可阻止不了这俩法器打架。
这么一决定,楉冰右手持剑,左手抱炉,活像从古董店里淘完货出来的客人,好在这俩法器总算安静下来了。
出了昆仑潭,楉冰就赶紧去找雾虚真人问这事儿该怎么办,她可拿不定主意。
“嗯……这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是头一遭。”雾虚真人看着自己的小师侄,觉得什么神奇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身上。
“按理来说,昆仑潭不论怎样都会选出一个与你最契合的法器,出现你这种情况,说明两件法器和你的契合度一摸一样,不分上下,但凡你选了其中一件,另一件都会不服气。”
已经见识过这种“不服气”的楉冰连忙追问:“那怎么办?”
“既然它们认了你,就不会再选择其它修士了,所以你也不用选择,都归你了,正好不是丹剑双修。”雾虚真人仔细看了这两件法器,不禁咋舌。
昆仑潭内的法器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品阶越高,对修士的要求就越严苛。
这两件法器的品阶可以说是最高的那一类,连雾虚真人都知道它们的名头,几百年了都没人能把它们带走,那么多昆仑的天才都失败了。
这样的两件法器,自然是骄傲而难以驯服的,如今却甘愿共同辅佐一个主人,还是个小女孩,放在以前,他是信都不敢信的。
雾虚真人更加觉得,他当年是什么手气,抱了个天才回来!
但是再天才也不能太声张招摇,毕竟他们还是要隐瞒楉冰女扮男装这件事,被太多人注意可不好,所以即使楉冰在有名也只是在昆仑有名而已,在外面的修真界,只是知道昆仑有个木属性的单灵根弟子,拜了蓍蒿真人为师而已。
“拿了两件法器的事我会和门主还有其他长老说的,让他们把事情瞒下来,别人问,你就说丹炉是蓍蒿那小子给的,长剑是在昆仑潭拿的,知道吗?”雾虚真人这番考虑很周到,楉冰听话地应下了。
拿着两件法器回了自个儿屋子,楉冰就和它们对峙了一会儿,然后把束好的头发挠乱了。
“名字啊……”楉冰知道这种法器都要主人起名字的,不然提起的时候总不能老是说“我的那把剑”“我的那尊丹炉”吧?
可是楉冰是个起名废,半天都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这时候她就很羡慕夏知秋的果断,当场就定了他那重剑就叫鸱枭剑,不带丁点儿犹豫的。
楉冰不光要想,还要想两个,头都大了,总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品味太低,配不上这俩大佬的气质。
抓耳挠腮地想了许久,楉冰的目光突然转到桌上的信纸上,那是这个月要给江穆棱寄的飞信,还没有写完。
楉冰一敲脑袋,她想不出来,可以请江穆棱帮忙啊,他取的名字一定比自己取的好。楉冰对江穆棱总是有种盲目的信任。
楉冰坐下,把那封信写完,在最后一段加上了自己的请求,又唰唰添了两笔,在信纸上画了长剑和丹炉,虽然画的非常之丑,但楉冰面对熟人时脸皮极厚,丝毫不觉得把自己拙劣的画技展现给江穆棱看有什么丢脸的。
施了道简单的咒,把弟子令牌印了上去,留下一道标识,能让蓬莱的人分辨身份,把飞信放进去。
信才刚飞出去,楉冰就觉得已经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轻松了不少。
因为今天要去挑法器,蓍蒿真人没给楉冰布置炼丹的课业,所以楉冰在床上修炼了几个时辰,看外面天色还亮着,就想去练剑。
她新拿到的这把剑实在太好看了,一看就顺手,用起来肯定爽,不知道和夏知秋的鸱枭剑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
蓬莱,主岛,门主首徒院内。
今日蓬莱下了雨,院子内的雨声有些大,几点雨丝被斜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