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办法了?”楉冰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很干涩,偷偷咳了几下恢复正常。
“嗯,相信我。”
……
楉冰和江穆棱站在几个通往下面的洞穴前,这是他们又把密室找了几圈发现的,和之前石眸那里一样漆黑,深不见底。
“这四个洞穴,应该就是前往这座石像的肝、脾、肺、肾的通道,也就是人的五脏。”
“你说,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有很多朱雀石像在这间密室里,朱雀属火,而心脏在五行中,也属火。”
“所以这间密室的温度才会如此之高,我想,要是我们刚才能放松下来感应,就能早点感受到这满密室的火灵气,虽然不浓郁,但胜在精纯。”
“因为这间是属火的密室,所以当楉冰你坐上石椅的时候不会有反应,而身为火灵根的知秋坐上去就会触发。”
“那刚才突然响起的心跳声是……”被江穆棱这么一说,楉冰也有了些头绪。
“有人触发了机关,这间密室才算真正地启动了,”江穆棱的脸色并不好看,“就像………祭品。”
“祭品?!”
“嗯,所以我们要赶快了。”江穆棱的声音比平时严肃很多,说明这件事还真的挺棘手的。
“去属于我们的密室,我是水灵根,五脏中肾脏属水,而你是木灵根,五脏中肝脏属木。”
江穆棱在楉冰的搀扶下,感应了每一个洞穴深处的灵气,楉冰也试着感应了一下,每次好像就快要窥探到结果,那种联系就马上断了。
没办法,要是每个洞穴都想他们刚下来那个那么深,这种犹如隔了座山感受灵气的事,她还真的没练过,因为昆仑灵气充足,做这种事纯属脱裤子放屁。
江穆棱好像也感应得有些艰难,不过比她要好,至少还能知道每个洞穴到底是什么灵气。
“找到了。”江穆棱兴奋地指着一个洞穴,楉冰看见有一滴汗从他额上滑了下来,“这是去肝脏的通道,你就从这下……”
楉冰抬袖把江穆棱额上的汗水擦掉,江穆棱闻到那股突然凑近的淡香,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差点在一瞬间散掉,额上的触感有些冰凉凉的,是夏天楉冰特意换上的冰袖。
“怎么了?”楉冰给擦了汗,把江穆棱从地上扶起来,他的表情不像之前那样严肃坚毅,甚至……有点傻?
“咳……没事,”江穆棱赶紧把心中那点异动抹开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们的洞穴都找到了,快下去吧。”
“……穆棱,要我先陪你去吗?”楉冰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江穆棱不喜欢别人同情他,可眼下这情况,她怎么能放心让江穆棱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黑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听到旁边还是没动静,江穆棱知道楉冰一直在看着他,叹了一声,顺着楉冰的手臂摸到脸,然后狠狠地弹了楉冰的脑门。
“哎哟!”
“我都说了吧,我比你们强,并不需要你们特别照顾,要不然我前八年的人生是怎么过下来的?”
“从出生就盲,我已经习惯看不见的日子,就像你们习惯了能看见的日子一样,我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生活不便,我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
“啊……其实我学过一部功法,能在心里映射出天地灵力,还有人的轮廓,就是太耗灵力了,所以我平时不用。”
“真的?”楉冰听到这个法子,也稍微放心了点。
“真的。”江穆棱发现自己有骗人的潜能,因为他平时表情就不多,能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现在他是一边蒙着小朋友,一边在心里不停道歉。
可能人在危机关头会下意识地相信自己信任的人,楉冰此刻也没了别的选择,嘱咐几句就咬牙下了属于自己的洞穴。
江穆棱感觉到身边一直跟着他的人走了,终于松口气。
从前他就算看不见,也不会有什么顾虑,生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天注定的。
如今他却变得束手束脚,揣测着每一步,每一个行动。
他想活下去,与楉冰和夏知秋一起,把自己的性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不让什么天道秘境轻易夺走。
江穆棱身形一闪,也入了去往肾脏的洞穴,一阵风吹过,把密室墙上点着的油灯都熄灭了,那些不动的石像亮起了眼睛,幽幽的目光注视着昏迷在石椅上的夏知秋,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一起扑上来,将这个血肉之躯分食殆尽。
……
楉冰拿着火把,因为心情急迫,也知道通道里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下降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一刻钟便到了密室。
熟练地点上油灯,这里的布局和方才的心脏密室差不多,只是把朱雀石像换成了青龙石像,围在中间的那把石椅没有任何恶心的液体在上面,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
但楉冰知道这东西的古怪,站在石椅前感应了一下,果然周身活跃着的都是精纯的木灵气,若不是这里实在让她不舒服,时机也不对,她还真想坐下来修炼一会儿。
没有给自己做太久的心理准备,楉冰一鼓作气地坐上了石椅。
想象中那种给人当头一棍的晕厥感并没有到来,只是眼前一亮,刺眼地看不见,等亮光褪去,她就看到了与密室完全不同的景象。
就好像置身于雾虚峰的小树林,只是没有了那扰人视线的烟雾,她坐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周围都是丛生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