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小米打开药柜,取出药水和纱布。
“那天,我……”玄朗说道,“我其实,我挺抱歉的……我没对姐姐……我……”
小米拿药的手微顿了下,随即她以医生的口吻说道,“那说明你很健康。”
那,你喜欢我吗?玄朗很想问。
就在刚才他看到米欣然的那一瞬,他终于明白,自己刚刚穿越火海时,那个不知名却又无法消散的惦念来自何处。
我很喜欢你!
米欣然不知玄朗的脑内活动,她专心的处理他上身的伤口。看见玄朗被火烧的惨不忍睹的裤子时,她问道,“下面也有吧?”
玄朗深吸口气,眨巴着眼睛避开米欣然要脱他裤子的手,“没、没有。”
他怕某处再度不受控制的抬头。
小米不由得笑了,“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赶紧把裤子脱了,躺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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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工把玄月送回家后,立刻返回商会去接华老爹。玄月怕错过白玉电话,抱着话机不撒手。
“小姐,您这个样子,老爷会担心的,”小花捏着她湿透的、带着火烧痕迹的洋裙,无奈地搬出了华老爹。
玄月跑到浴室,洗澡换衣用了不到十分钟。
玄朗穿着米欣然给他找来的灰色长衫回到家中,大厅里的女人正蜷缩在沙发上打盹儿,兴许是周公和白公打的厉害,女人的头一下一下栽的很猛。
嘀铃铃~清脆的铃声刚响一下,玄月嗖的抓起听筒,瞪着惺忪的睡眼,“白玉是你吗?”
“……是我。”
她不由得笑了,随即又兀自严肃,“你在哪家医院?伤的重吗?要动手术吗?什么时候手术?我什么时候可以看你,明天可以吗?你想吃什么?衣服呢?我给你送,三套够吗?要不四套。还有洗漱……”
“玄月……”白玉顿了顿,“我找玄朗。”
……
玄朗本想径直回房间,但见说的兴起的女人突然哑巴了,他勾着脑袋看了一眼。只听她低沉的说,“玄朗不在家。”
大概是白玉找自己,玄朗了然。
“我在啊。”
玄月猛地回头,看见靠着楼梯,优哉游哉的弟弟。
“但我不想跟他说话。”说罢,玄朗两手插兜,转身上楼。
“欸,你给我站住,”玄月把话机放到一边,拎着睡袍疾跑过去,“你快点儿,他还要做手术呢,快点。”
玄朗被她缠的心烦,“你在这儿等着。”
见她老老实实的贴墙站稳,玄朗才走到楼下。他拿起听筒,很不不耐烦,“找我干嘛?”
“你的火气很大。”
“你心知肚明。”
“……你怨我连累玄月?”
“明知顾问,明知故犯,”玄朗索性敞开了说,“你不是不想活吗?不想活你还招惹华玄月干嘛?我都做好给你收尸的打算了,怎么着,死前想乐呵一把,想让华玄月给你留个种儿?你他妈混蛋的无法无天啊!”
玄朗的声音压得极低,骂的咬牙切齿。
白玉静静的听着,玄月冲他告白的一幕再次闪现。
“说话!”玄朗半天听不得动静,忍不住吼了一嗓。
“玄朗,”白玉轻声道,“活着……真的很好。”
玄朗怔了怔。
“虽然,需要面对很多残酷的现实。但是,真的很好。”
玄朗看了眼朝此处张望的玄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算了,爱咋咋。说吧,找我什么事?”
玄月看着玄朗挂断了电话,她急切的跑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玄朗面色沉重,白玉低沉又带痛心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说,李子期是李文豪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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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商会的事情让华老爹焦头烂额。每天早出晚归,各种事项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他长吁短叹的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神色凝重的姐弟俩。
“闺女,你怎么还没睡?”华老爹不由得加快脚步,“熬夜会变老的,快去睡。”
华老爹把玄月推到楼梯口,看到还在发愣的玄朗,上前抽了他一记脑皮,“你跟我去书房。”
玄朗乖巧的站在老爹面前,大概三秒过后,老爹的铁掌就该扇过来了。他决定像以前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早点解脱,早点睡觉。
华老爹看着面前的一堆账本,愁眉紧锁。
“爹,您不舒服?”玄朗困到不行,身上的伤口又痛又痒。
“玄朗啊,”华老爹把摊开的账本重新放好,“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该替爹分担分担了。坐。”
玄朗在老爹面前坐下,看着一脸凝重的老爹,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最近,李文豪频频对商会施压,想让各家让出百分之九十的产业。百分之九十啊,这等于逼着大伙去死啊。”
华老爹搭在膝头的手握紧了,“商会无权无势,那个魏井又和李文豪勾结,咱们抗不过。所以……”
“爹,李文豪已经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估计明天就登报了,”看老爹仍然不信,玄朗又补充道,“千真万确。”
华老爹站起来,左手搓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来回踱步。突然,他指着玄朗,“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小子干的?”
“我……”玄朗哭笑不得,“我就一纨绔子弟,我跟他什么仇,什么怨,您真会说笑。”
华老爹还在原地打转,玄朗实在撑不住困,“爹,没事,我回去睡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