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穿过微开的窗洒进室内,白色落地窗帘随风摇曳。
白玉看着陌生的房间,对身处何方,没有一丝头绪。但伏在床边睡熟的姑娘,他认得。
手被她压在脸下,软软的、麻麻的。他动了动指尖,姑娘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几下,蓦地抬头。
“睡得好吗?”
“饿不饿?渴不渴?”
“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玄月看向他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上扬的嘴角,欢脱的语调,她把这样的早晨,这样的见面,变成了情人间的绵绵情话。
白玉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的档口儿正好避开玄月的热情,“这是哪儿?”
“我家,”玄月又很快改口,“我家的别墅。”
这时,白玉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需要休息,不能下床。”
玄月要把他摁回去,但即便白玉大病初愈,力气也大她许多。情急之下,玄月跳到他身上,如八爪鱼一样,把整个重量都挂上去。白玉支撑不住,倒在床上。
温软身体的触感真实传来,他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华小姐,”白玉把头撇到一边,“您先、先下来。”
玄月不依,她又缩紧了身体,两人间再无一丝缝隙,“你听话,我就下来。”
玄朗推门而入时,就看到这副少儿不宜的画面。
“矜持,矜持,懂吗?”他上前把玄月扣下来,然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朝白玉下腹处瞟了一眼。
没有任何反应!
“你让他别走,”玄月委屈的冲玄朗下了命令。
玄朗在白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的二郎腿舒适的晃动,“我说,青云盟也没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养几天呗。”
不知戳中他的痛处还是怎么,白玉终于松口。瞬间,玄月眉开眼笑,“你们先吃早饭,我去洗澡。”
两个男人,一坐一站。玄朗时不时的盯着白玉那处儿,但白玉的视线好像集中到右手上。
看什么呢?玄朗琢磨不出来,见下人把早饭摆好,他坐下就吃。半杯牛奶下肚,白玉仍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据我所知,您还是个人呐。是人就得吃饭,赶紧的。”
白玉笑笑,“我都快馊了,要先洗漱。”
“出门,直走,左转,用我房间的洗手间。哦,柜子里的衣服你随便挑。”
玄月收拾好后走出浴室,看到吃饱喝足的华大少爷躺在白玉刚躺的地方。
“你怎么还没走?”玄月皱着眉,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我走了,让你俩花田月下?”玄朗不情不愿地被她揪起来,他本来想把小米的纸条告诉玄月,但看白玉今早对玄月的态度,似乎没有了告诉她的必要。
如此,他又想到别的,“你可别说漏嘴啊。”
“啥?”玄月喝了一口牛奶,上唇沾了层白沫。
“一通缉令的事儿,二,”玄朗朝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陈湛。”
玄月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你提醒的太对了。”
白玉洗漱后,穿了玄朗的衬衣、长裤。同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种世家公子的翩翩贵气。玄朗也有贵气,但他更有风月场的fēng_liú气。
“中餐西餐都准备了,牛奶刚温过,先喝点儿。”
白玉刚出现在门口,玄月就端着牛奶杯跑上前,殷切的奉到他嘴边。
看着殷勤的忙前忙后的姐姐,玄朗无奈地摇摇头。玄月看见了,现在,她觉得玄朗更加碍事。
“你怎么还不走?爹还等着教你对账呢。”
昨天早上八点钟,华老爹把通宵刚回的玄朗挡下,郑重其事的向他宣布,自此以后,将由他掌管家业的消息。
“司机还没到呢,他来了就走,”玄朗无所谓的又躺下去,“倒是你,你有什么理由不回家呢?”
玄月被问住了,她的嘴巴张了几张,也没整出个理由来。
白玉已经吃完早餐,他拿起餐巾擦擦嘴角。而后,对玄月道,“谢谢。”
玄月随口就说,“这么客气干嘛?”但看白玉没有丝毫放松的神情,她那种仓皇的游离感再度出现。
果然,白玉看着她,很郑重的说道,“我已经没事了,所以,再叨扰下去不合适。我该告辞了。”
“不行,”玄月猛然站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昨晚上,你明明就——明明就——当着玄朗的面儿,玄月不好意思直白的说出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找到一个理由,“你不是医生,只有医生说你没事,你才没事。”
一个不退,一个不让,死局!
玄朗把双手枕到脑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这时,司机到了。他把玄朗叫出来,悄悄告诉他,老爷很不高兴,让他带着小姐赶紧回去。
玄朗不在意,他勾着司机的脑袋,“昨天,小米医生有说什么吗?”
司机动了动被摁的发疼的脑瓜子,很干脆的摇摇头。
无名的烦躁又冒上来,是打是骂还是……好歹说清楚!!
玄朗扛起玄月匆匆下楼,不顾挣扎厮打,把她塞到车里。回头他对跟出来的白玉道,“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我还有事找你。”
白玉不为所动。
玄朗上前一步,在他耳边道,“关于李文豪的。”
玄月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见白玉的神情猛然一变。
玄朗带走了玄月,别墅又恢复了寂静清幽。白玉回想着,这种闲适等待时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