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之间的时以后再论。”萧慕氏瞧着事情似要往另一边走了,即出声截断了萧六奶奶欲要辩解的话,然后看向叶楠夕,“三弟妹还没说,这是给谁写的信呢。”
叶楠夕瞥了萧慕氏一眼:“这话我为何要告诉大嫂,大嫂管得再宽,也管不到我读书写字的份上吧。”
“三奶奶真是好大的派头!”这时候,侯在花蕊夫人旁边的康嬷嬷忽然开口,语气严厉得令在座的几位心头都微微一惊,“这事儿。三奶奶就别在夫人面前装糊涂了,今儿三奶奶只要乖乖认了错,并在大家面前保证不再犯。夫人也不会多为难你。”
康嬷嬷说着,就走到叶楠夕跟前,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楠夕,“三奶奶还是站起来说话。如今都能在外头又跑又跳的,身子想必也没那么娇贵了。”
此时,座上的花蕊夫人已端坐身子,往叶楠夕这冷冷看过来。
花厅内的气压骤然降低,气氛凝重得有些令人喘不过气,绿珠站在叶楠夕身后。已经撰紧双拳,手心里全是汗。
今日,就是为审叶楠夕来的。
没人敢说话。就是萧幕氏也将手里那张纸放在几上的托盘里,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叶楠夕,这种无声的逼迫,不痛不痒,却令人最是难捱。
叶楠夕看了面色不善的康嬷嬷一眼。然后垂下眼,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盏。是刚刚这厅里的丫鬟给送上来的。因是滚烫着,她只是用茶盖轻轻拨着里面的茶叶,还不及喝一口。
“三奶奶——”康嬷嬷拉长了声音,并往前一步,直接站在叶楠夕面前,颇有种她若再不站起身,就要出手将她拉起来的意思。
叶楠夕笑了笑,就将手里的茶水往旁一移,打算放在茶几上。
只是似因康嬷嬷忽然上前的缘故,叶楠夕的动作收不及,一个不慎,就碰到康嬷嬷的胳膊上,茶杯一斜,茶盖一滑,滚烫的茶水即从茶杯内洒出来,整个泼到康嬷嬷手上!
康嬷嬷顿时叫了一声,在座的几位少奶奶也都大吃一惊,旁边的丫鬟亦都吓一大跳。于是吃痛声,惊呼声,茶盖摔到地上的破碎声一下子在这沉闷的厅内炸开。
花蕊夫人面上神色不变,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
叶楠夕忙放下手里的茶被,掏出手绢,一边帮康嬷嬷拭擦着衣服上的茶水,一边满是歉意地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嬷嬷有没有烫着?嬷嬷刚刚怎么就突然走过来了呢,可不让我吓一跳,你们快拿冷水来给嬷嬷敷一敷!”
康嬷嬷看着自己被汤得已红了一片的手,面上的表情几乎是扭曲起来。若是丫鬟做得这事,她指定是一个耳光给甩过去了,然而叶楠夕到底还是侯府的少奶奶,眼下又是在花蕊夫人和一众主子跟前,除非花蕊夫人出言责罚,否则这个亏,她只能就这么吞下去。
她在侯府三十多年了,何处受过这样的气,吃过这等亏!
叶楠夕接着关心道:“嬷嬷年纪大了,得紧着敷药才行,让人去我那里拿药吧,我那儿正好有一瓶治烫伤的药膏,效果是极好的。”
康嬷嬷的脸色已是铁青,手上的痛令她眉头不停地抖着,而胸口那股气一直堵着喉咙那,令她说不出话来。
这时,花蕊夫人终于开口:“嬷嬷的事,让丫鬟们去忙就好,夕娘,先说你的事。”
叶楠夕这才转过脸,看了花蕊夫人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夫人问了,我自然是不敢不答的。”她说着就走到萧慕氏身边,要拿起那封信,只是才伸出手,萧慕氏就抬手挡住她道:“三弟妹只需看着说就行了。”
怕她毁灭证据么,叶楠夕心里笑了笑,便收回手,然后道:“既然大家都对我跟三爷的事那么关心,那我也不怕大家笑话,这上面的诗句,是我写给三爷的。”
萧慕氏从托盘里拿起那张纸,站起身,看着叶楠夕道:“三弟妹确定自己是写给三爷的?”
叶楠夕点头:“当然。”
“三弟妹是没有看到这信末处的落款。”萧慕氏先是轻轻道了一句,然后忽然换上严厉的语气,“还是你还打算说,这落款处所赠的对象,就是三爷!”
叶楠夕笑了:“那落款处的字,不是我写的。”
萧慕氏看了叶楠夕一会,一声冷笑。然后就转身走到花蕊夫人身边,将手里的信纸小心递过去道:“既然三弟妹否认了,我也不敢断言,只是此事关系的家风及侯府的颜面,只能夫人来定夺。”
花蕊夫人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便道:“备笔墨,让三奶奶当场写几个字。”
绿珠咬着唇,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而那边的萧六奶奶此时已平复好心情。正恨恨地叶楠夕的背影。萧丁氏则微微皱起眉头,眼下她根本不在乎这封信是不是叶楠夕所写,写给谁。她只想知道今日这事会出个什么结果。同时,也有些摸不透花蕊夫人今日的用意,就算是要整叶楠夕,这个法子其实并不妥当。
片刻之后,厅内就摆上一张书案。同时也备好了笔墨纸砚之物。
花蕊夫人身边的丫鬟将叶楠夕请到书案前,替她铺好纸张,再将沾好墨的笔递给她。
叶楠夕接过笔,看了花蕊夫人一眼:“夫人让我写什么?”
花蕊夫人道:“就照着这信上写一遍。”
叶楠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