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夕没有应声,似已经睡着。
他转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着她几乎每次都这般温顺在他怀里,却转身就能做出让他心慌的事来,不禁轻轻一叹。
……
第二日早上。萧玄已经不在了,叶楠夕起来后,看着旁边空了的一块,抬手手放在额头上,重新闭上眼。她知道他天没亮就走了,那会儿她听到了动静,但是没有起来,一直在装睡,所以知道他走之前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还听到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直到天已大亮。绿珠才在外头问了一句,待叶楠夕开口让她进来后,她才掀开帘子。瞧到屋里就叶楠夕一个人时,面上倒不见什么讶异,叶楠夕却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绿珠低声道:“只有陈叔和我还有紫草直到三爷来过。”
叶楠夕点了点头,盥洗完后,就吩咐一句:“一会你让媚儿过来。”
“是。”
“紫草呢?”
“给二娘子准备早膳去了。”
叶楠夕点了点头。又问:“对了,金翠坊那边是什么时候将三姑娘的首饰拿过来?”
绿珠道:“金翠坊的掌柜说了,今儿就将那副金头面送来,二娘子是要回叶府吗?”
叶楠夕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先看看再说。”
不多会,紫草就将早膳送了过来。叶楠夕才吃完,媚儿也过来了,侯在一旁等她漱了口后。才走过来道:“二娘子找我?”
“嗯,你吃过早饭了?”
“已经吃了。”
“坐吧。”叶楠夕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椅子,“到底也是有了身孕,不必拘礼。”
媚儿谢过后,侧身坐下。然后不等叶楠夕开口问,就主动道:“花蕊夫人已经不怎么信任周图了。有要将他灭口之意。”
叶楠夕微诧:“他说什么了吗?”
“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应该是知道了花蕊夫人些事情,似乎是跟军粮有关。”媚儿说到这,停了一会,似在算着什么,片刻后才接着道,“约莫就这几日,周图要押送几个犯人去往凉州,他说路上有可能会出事。”
叶楠夕沉吟一会,便问:“他有什么打算?”
“他很谨慎,虽然怀疑花蕊夫人要放弃他了,却还是什么都没多说。不过似乎是知道自己有后了,所以才忍不我提了这事,估计也是想看看花蕊夫人是不是真的有除去他的心,再瞧瞧我这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他怀疑你已经倒戈了,所以想通过你的手,借叶府的力量帮他渡过这一关?”叶楠夕笑了笑,“如此,万一他猜错了,他也不算背叛花蕊夫人;若是猜对了,就能顺势躲过一劫,而且还两边都不沾是不是。”
媚儿点头:“周图本来就是很会盘算,不过花蕊夫人真动手的话,叶府可以顺藤摸瓜查出花蕊夫人的暗中势力。”
叶楠夕问:“你觉得呢?”
媚儿道:“大道理我不懂,不过之前在京城时,二娘子知道我一共除去了多少女人吗?”
叶楠夕挑眉:“说来听听。”
“正经输在我手里的有十八个,间接的也有十多二十个。”媚儿淡淡道,“不怕会来事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沉得住气的人,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错都没有。所以当时只要有目标,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她出手弄出点事,并且几乎是百试百灵。”
叶楠夕没说什么,沉默一会后,就让媚儿出去了。媚儿走到门口时,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还是忍住什么都没问。
媚儿离开没多久,叶楠夕便去了书院一趟,正好叶明在,她便将媚儿提供的消息都告诉叶明。叶明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安排,随后就打量了叶楠夕一眼。叶楠夕忽然想到昨晚萧玄走了她房间里的密道,并且还说是过来见她父亲,如此,父亲必是知道昨晚他们俩是在一起的。
叶明倒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后就道:“先就这样,你仔细自己的身体,别的事就不要多管了。”
叶楠夕莫名地松了口气,回了紫竹林后,正好金翠坊将叶楠珍的第一套头面送了过来,她自己瞧了后,觉得很好,便又出门回叶府一趟。
只是刚坐上马车,就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干呕了两声后,含了一块青梅才勉强将那感觉给压下去。
绿珠劝了一句:“要不二娘子改天再去吧,车这么颠着,对身体也不好。”
叶楠夕摇头,只让马车跑得慢些即可。可是似乎就是因为马车跑了太舒缓了,加上她这辆车的装饰瞧着很不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车辆,所以在半路上时,竟被几个乞丐给拦下了。
虚弱的,恳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叶楠夕一怔,就挑开车帘一角往外瞧去。是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瞧着不怎么像专门游荡在这城里的乞丐。有一个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叶楠夕往外问了一句,陈叔的声音传来:“是几个饿肚子的流民,二娘子不用担心,我这就驱他们走开。”
叶楠夕从窗帘内看了那女人怀里的孩子一眼,那女人说话的口音她听不太懂。只觉得似乎是因为孩子生病了,求人发发善心。叶楠夕心里不忍,便对绿珠道:“给她几两银子救急。”
绿珠便拿出身上带着荷包,挑出一个约五两银子的银饼探出脸交给那女人。陈叔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旁边不远处就坐着许多乞丐模样的人。正好瞧着这一幕,个个眼睛一亮,即一窝蜂地都拥上来大声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