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啊……你在这儿作个高然后这儿算个三角比……”
禾歆语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求必应。
“你你你讲慢点,我听不大懂。”
“啊?好吧……”
彭岁的基础着实让禾歆语有些震惊,虽说她愿意教题,但不代表她喜欢教题。
从高一到高三,她的同桌一旦是个在学习上不能“自理”的人,那么她的下课时间基本都给他们讲题去了,自己的事倒一件没干,还吃力不讨好,被说讲的不清楚。
既理所应当地让你教还傲慢,不喜欢你的教学方式,这种死皮白赖的人简直是禾歆语学习生涯的一大绝唱。
好歹是同桌,不能拉破脸皮,这就是女生之间的貌合神离。
坐在第三组的柳肖然刚把书叠上桌,就见到斜前方彭岁以及禾歆语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场景。
他径直走了过去,拿起彭岁桌上的笔,加入讨论。
“这个条件你还没用。”柳肖然说道,“我来给你讲吧。”
此时,柳肖然一只手正撑在彭岁的桌旁,另一只手拿着笔紧贴着她的手臂,笔在纸上飞速移动,彭岁紧紧盯着试卷,柳肖然紧紧盯着试卷和彭岁。
这样的画面,禾歆语倒显得有些多余。
对啊,柳肖然无论是和陈嘉颖还是和彭岁在一起,那都是郎才女貌,她呢,在柳肖然的记忆里,不过是个做了一个星期的同桌罢了。
在爱情里,无论是出场顺序还是出场方式都很重要,而禾歆语,恰好一个都没有具备。
禾歆语抿起嘴唇转过了头,她计较这些做什么,自己还有那么多事呢,还是赶紧把老师布置的课堂练习写好吧。
“哎,我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生命不息,抱怨不止。彭岁对于自己的自信是逐日降低。
“你看张晓羽,不也拼进了实验班?”我安慰道,“他基础比你差都行,你也肯定行的啦~”
“不一样,他脑子聪明啊!”
“你也聪明啊,就算先天不聪明可以后天努力嘛,勤能补拙。”
彭岁不信:“我不行的啦……”
让禾歆语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句话成为了彭岁堕落的起点。
下周的运动会如期到来,只剩下他们班因水痘而无法参加。
外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操场上挤满了人,每一个项目都在一种紧张有序的氛围中开展。
里边呢,高三a班的可怜人儿们只能听着广播里的播报信息及其他班写给广播员的鼓励话语暗自发愁。
“听说这次的开启仪式有舞狮诶……”
“舞狮?学校什么时候有这阵仗了?”
“以前我怎么没觉得这广播那么烦人啊!有什么好播报的,谁想听一样!”
正是由夏入秋的时节,天气热度却丝毫不减,不仅如此,班级中一个二个的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很适宜去概括当时的现状。
其他平行班和实验班纷纷来到隔离室楼梯阶口看望他们,不过与其说是看望,到不如说是在刺激。
“今天太阳好大,真羡慕你们能待在教室!”
“滚呐……一个二个的不嫌烦啊!”
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
此所谓围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