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直视我!”仰鹏天的声音如响鼓一样,震得余啸耳朵里都是回音。
她掏了掏耳朵,问道:“看都不准别人看。你是太阳,还是太阳之子啊?”
仰鹏天手持一把金光灿烂的龙舌弓,手臂伸得笔直指向余啸:“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余啸一指天上,哼了一声:“你不知道自己看啊,我又不是你的朗读者。”
仰鹏天连着被呛白了两句,脸色就不好了。
飞天船里的童时景笑得滚在观景台上。他旁边包厢里就是金阳宫的人,都黑着脸看着童时景,又把目光投向了台上。
“鹏天,调息。不要中了敌手的挑衅。”
仰鹏天转过了身,面朝飞天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师尊……”
他话还没说完,几只冰锥带着凌冽的寒气朝着他飞过来。
仰鹏天完全没有防备,险险地避过了朝着他脸上打来的冰锥,任由其他的砸在他的一身金甲上。
“嗡!”
他的防御罩也是金色的,连天上的太阳都失去了光芒。
余啸怀疑这也是他的战术,专攻对手的视力。
“你好卑鄙!居然偷袭!”仰鹏天怒吼道。
“比武已经开始了,你自己要侧身对着我,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我又不傻。”余啸嘴上叫板,手一动也罩上了灵力罩。
她打出的冰凌,只有朝着仰鹏天脸上打过去的是用了全力,就想把他打出一道伤口来,居然被他躲过去了。
而仰鹏天身上的金甲居然是上品法宝,其他的冰凌打在他身上,就像是小孩子打雪仗一样。
仰鹏天头一仰,骄傲地宣布:“我是金阳宫、赤乌真人座下弟子,仰鹏天,特来取你性命。”
余啸听都没听完,丢出几个一个人高的冰球,把对面的比武台砸出了几个深坑。
仰鹏天却身影闪动,一道金光在冰球中穿梭,全都躲了过去。最后一个冰球被他接住了。
他双手捧着冰球,声如响雷地怒吼一声,手臂上蹿出两条火龙,包裹着冰球。冰球迅速消失,一滴水都没有落下,全被蒸发了。
“这是我的招式,丙火方驰。”
“哼,你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招式,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仰鹏天从背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箭头上如有岩浆一般游动。
余啸看着仰鹏天的金甲和他的箭,觉得很热,热得她开始犯困了。她赶紧摇了摇头,给自己裹上一身冰壳来降温。
仰鹏天搭箭拉弓,在箭射出来的一瞬间,箭头就燃了起来,红光闪闪。
“这是我的招式,赤盖下空。”
“我可是冰灵根,还怕你的火吗?”余啸打出一块冰,把箭砸了下来。但另一只箭已经呼啸而至,第三支也紧随其后。
仰鹏天不停地拉弓射箭,手上的动作只剩下残影。漫天箭雨,竟像是有十几人在同时射箭一般。
余啸放出冰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仰鹏天,她被一支火箭正中胸口,火烧火燎地痛,发出水被蒸发的“嗞嗞”声。冲击力让她砸在地上,滚过去十几丈,差点掉了下去。
余啸手上生出筷子长的冰爪,插入地面,抓出几道深深的凹槽,好歹停住了身影。
在一旁观战的林中雨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接余啸回去。
童时景皱眉嘟嘴,一脸肉痛的样子。
金阳宫的修士,都摇头晃脑很是得意,又很克制。毕竟余啸只是一个小门派,赢过她是理所应当。
“冰是可以克火,但是火足够强大的话,可以把冰烧干!”仰鹏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余啸脚下一蹬朝仰鹏天飞过去,双手各抓着一大把灵符,全都丢向了仰鹏天。
仰鹏天看着那些朝着自己奔腾而来的水球,没有放在眼里,大吼一声,全身都腾起火苗,成了一个火人,准备全部烧干。
但水球数目实在太多,余啸飞在空中,还在不停地丢灵符,她可是花了大成本,准备了足足两百多张。
轰隆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着砂土,她还不时放出一个个冰球和冰凌。
开始还可以看见一阵阵腾起的热浪,就像是水浇在烧红的铁块上,渐渐地就只能看到台上被水淹没了。
滚滚的水顺着比武台流下去,全都被法阵兜住,水已经淹到了比武台上膝盖深的位置。
金阳宫的修士,一个个的,脸拉得有驴脸长。
如果真是他们的弟子学艺不精也就算了,但那个女人打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全是些泥啊水啊的,完全没有根基可循,连招式名都不报,一点规矩都不懂。
“好样的!姐,砸死他!淹不死都恶心死他。”童时景坐在栏杆上,挥舞着拳头喊道。
观战修士中不少人买余啸输的,现在都破口大骂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烂东西!”
“就你这些还想把人淹死吗?赶紧认输吧。”
“仰鹏天!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倒是出招啊?”
“金阳宫就知道吹,有没有真本事啊?”
余啸冻住了一小块冰,停在冰上。
仰鹏天站在水里,一身肮脏不堪,脸上一道一道的污秽痕迹,本来灿烂无比的金甲裹上了一层泥土,还有不少泥沙钻进了他的金甲缝隙里,动作都变僵硬了。
他刚才想把水烧干,却只烧开了一部分。更要命的是,那些开水全都裹在他身上,烫得他一身的水泡,被金甲刮破了,剥皮一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