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到达云南的临安府,在即将进入安南的河口镇时,一直在休整,并没有按照以往的行军规律一样在一天之后继续开拔。

而崇祯皇帝本人,每日不是在中军大营内喝酒吃肉,品尝云南的特色水果,欣赏当地有特色的舞蹈,就是召集当地官员,点评一些当地的政务,甚至还在写书传授一些自然学识。就好像他带着军队到了安南边界之后,不是要即将攻打安南,而是来临安府巡视一般。

不过,军队是没有闲得。不但各军轮流在雨林中训练,而且军需物资也源源不断地从昆明那边,还有广西那边送过来。

这个消息,自然被安南这边的细作刺探到,当即急报盟军总部。

不用说,盟主自然是实力最为强大的郑梉,听到细作的禀告之后,不由得很是意外,经过确认,明军确实屯兵边界,并没有立刻攻入安南,这让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当即扫视底下两边问道:“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想必是大明皇帝知道我们都联合了起来,心中畏惧我等盟军,就不敢踏入安南了!”荷兰人的头目艾碧德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对于他的这个说法,莫敬宇却不那么看,立刻站出来反驳道:“非也非也,如果大明皇帝真会畏惧我等联合起来,就不会明旨下发,一下把我们都得罪了!”

阮氏的领军人物,自然是他们的世子阮福濒,点点头附和莫敬宇的话道:“没错,明国皇帝绝对不是畏惧我等联合,肯定是另有图谋!”

“那会是什么图谋呢?”葡萄牙的安德斯有点心虚,连忙问道。

阮福濒听了,皱着眉头说道:“从明面上看,明军是还在囤积物资。似乎是明国皇帝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联合起来了,之前准备的军需物资不够,因此要等后续补充。可在我看来,这不是明国皇帝真正的理由!”

“那他的真正理由是什么?”莫敬宇听了,明显有一点紧张了,连忙问道。

阮福濒转头看向他,摇摇头说道:“至少暂时不好说,要看明国皇帝接下来怎么做才行?”

主位上的郑梉听得连连点头,看着阮福濒,很是有种欣赏的意思。

他和阮福濒开始接触之后,就感觉此子不同凡响,很有当年的曹操叹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感觉。

他的想法,就和阮福濒差不多。

明国皇帝南征北战,打多了战事,绝对不是夸夸其谈的主。别的不说,就说灭洞吾这例子,明国皇帝以三万对三十万,又何尝怕过?

真要说起来,如今安南这边还只是各方势力联合起来的盟军而已,远非洞吾只是一个王那样。明国皇帝连洞吾都能对付了,还会怕安南这边就怪了!

想到这里,郑梉不由得一愣,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顿时,他的脸色就有点难看起来,扫视底下各方势力的代表,越想越觉得明国皇帝就是这个目的。更为让他心中没底的是,他不得不承认,明国皇帝的这个奸计,绝对有实现的可能!

正想着,他忽然看到阮福濒的神色也有点难看起来,与此同时,也转头看向他。

郑梉和阮福濒就这么一对眼,他们忽然都心中明白对方应该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明国皇帝的这个奸计绝对是阳谋,就算你知道了也难以招架应付的。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郑梉正在心中发愁着,忽然,就听到阮福濒开口说道:“如此,既然明国皇帝不来,那我们主动出击,和明国皇帝决战!”

一听这话,莫敬宇第一个跳了起来,立刻就喝道:“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么?先诱敌深入,节节抵抗,最后仗着地利和明军决战。要是主动出击,岂不是放弃了地利,反而让明军以逸待劳,如何可以?”

艾碧德之前被否掉,心中正有点郁闷着,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摇头反对道:“你们会打仗么?我们多明军那么多兵力,为什么要凑上去?就让明国皇帝来,再重兵围困,断他援军,有我们的大炮在,还怕他们能坚守待援不成?”

安德斯虽然心中有鬼,可从打仗的角度来说,他也是有点奇怪,一向英明的世子,怎么会改变主意,好好利用自身优势不用,偏要主动去攻打明军?

于是,他便问道:“为何改变主意,总有理由吧?”

听到他们的问话,阮福濒转头看向盟主,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明国皇帝耗得起,我们耗不起!”

“为什么耗不起?”莫敬宇听了,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以为阮福濒忘记了,就提醒道,“我们各军的粮草物资,都是各自提供,又不是只吃清都王的,谁耗不起了?”

说着这话时,他们看到郑阮两人都看向他,那眼神中似乎还有点侮辱的意思,顿时,他的脖子一下就红了,提高了嗓门说道:“再说了,明国皇帝日理万机,他不要京师了,不回京师了?他才耗不起吧!”

说完之后,他感觉到郑阮两人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带着轻视之意,便哼了一声,不想说话了。

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还想要一番作为,真想甩手而去!

那明国皇帝也真是,来安南平叛就平叛好了,自己最是欢迎了,可为什么还要说自己无能要治罪?

有的话,阮福濒不好说,身为盟主的郑梉,在看到其他人都疑惑的神情之后,不得不解释道:“如果一直耗下去,就算我们以大局为重,团结为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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