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笑呵呵地下了城头去迎接了。
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在满清军队的后军,信使才疾驰而至,飞奔军中。
“什么?”岳托听了军令,顿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大声确认道,“秦兵和勇卫营在卫河以北?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认错了旗号啊?”豪格也是睁着两只牛眼,大声喝道,“到底是怎么搞的,明军主力不是在后面么,还把老子都调后面来防着。”
他这么一喊,岳托却已经在最初的大惊之后,已经回过神来了,立刻急切地对豪格说道:“叔王急调,那肯定是不会有错的。战事要紧,必须马上增援!”
豪格听了,不由得大声嘟囔道:“该不会又是明军的诡计,想搞什么步骑分离吧?”
一听这话,岳托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异常难看,看着豪格的眼神都有点不善。他压根就不理豪格了,立刻传令,带着他的手下赶往前军去了。
这一次他们作为后军防备明军,压根就没有步军。这个豪格的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会想到步骑分离,分个鬼啊!
豪格看到岳托急急地走了,他转头看看后方,最终无奈,也立刻下令赶往前军。不管怎么样,军令一下,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否则军令可不会认人的。这一点,至少这时候的满清,还是执行地比较坚决的。
这么大的动静,夜不收当然很快就获悉了,也立刻将情况禀告给了卢象升。
“好!”卢象升一听,不由得大喜道,“建虏如此匆忙离去,定然是前方战事不利。看来卫河之战,我军大胜!”
他一听岳托和豪格所部匆忙离去,就立刻得出了结论,很是高兴。
说句实话,虽然事前已经进行过周密布置,可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战事的胜负,实在不是事先有周密布置就一定能赢的。各种因素,都可能会导致原本以为必定会赢的战事一败涂地。可如今得到确认,卫河那边的战事定然是赢了,而且很可能还是大胜,才让建虏军队的调动如此匆忙,甚至都不管自己这边,想着这些,卢象升就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次的战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其实都被大明给占了,有心算无心之下,哪怕建虏的战力比明军强,建虏的装备比明军精良,也一样没用。
天气严寒,冰封卫河,却又已经过去了最严寒的时候,卫河的冰面并不能随便过人,这就限制了建虏援兵的机动性。
建虏劫掠大明百姓,对大明来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人心自然不会在建虏这边。不管是四散而逃的百姓迟缓了建虏的反扑,还是大明将士对建虏的愤恨,都在主帅意料之外,增加了对这场战事的胜算。
中军帐内,众人听闻卢象升那么有把握地说话,顿时,一个个都大喜过望。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卫河一战,可至少也有个策应作用。打了胜仗,总比打败仗要让人高兴不是!
于是,王承恩等人,都开始拍起卢象升的马屁来了,反正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之前失陷济南府的事情,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花花轿子人人抬不是!
然而,卢象升听到他们这些马屁,却是脸色一下认真起来,双手抱拳,向京师方向一拱手,正色说道:“此战,首功当属皇上。如果不是皇上,我等根本无力发起此次战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建虏劫掠我大明的人口物资出关!”
众人一听,顿时想起,皇上又是搞银子,又是支援畜力,如果不是银子鼓舞了军心,如果不是畜力及时运送了兵力,还真如卢象升所说,这一仗压根就打不起来。顿时,一个个都恍然大悟。拍皇上马屁,这个他们更在行。中军帐内,对崇祯皇帝的崇敬话语,就犹如黄河之水涛涛连绵不绝起来。
卢象升倒是在一开始说了之后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帐内声音小了一点之后,卢象升忽然脸色严肃地说道:“来啊,传本官军令,立刻撤军,入大城据守!”
“本兵,这是何意?”高起潜一听,有点惊讶地说道,“如今我军士气正高,真是和残余建虏决战的时候,怎么好退兵呢?”
卢象升一听,就知道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基于这些宦官都是监军的身份,便立刻解释道:“建虏军队的精锐,大部分其实都在后军防备我等,因为建虏认为本官手中都是大明精锐。如今这部分人马未损失,也就是建虏的主力犹在。一旦他们北上增援无用,那必定会南下报复我等。就我们手中这些兵力的战力,压根就不可能是建虏的对手。只需一个冲锋,我军必败!”
“不会吧?”高起潜有点不明白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为何不击垮打败我等再走?”
卢象升并没有鄙视高起潜竟然还有一个知兵的名声,这种事情都认识不清?他继续耐心地解释道:“建虏在卫河那边打了败仗,肯定是情况紧急之下,奴酋急于挽回局势,因此急调这些骑军前去增援。不过洪总督所领援军必然会比这些建虏援军更快赶到,我军定然是大胜,这些骑军去了也没用。如此一来,奴酋接下来就会想到我们这支虚兵,如果立刻能在我们这边赢了一仗,对于奴酋来说,就会有个说法,而且对建虏士气,也有提振作用。”
一听这话,高起潜不由得连连点头,连忙提醒道:“既然如此,本兵当立刻下令撤军!”
得快点走,这边都是步军,还是各卫所拼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