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护国寺住了五天,第四天二人与几个护卫还爬了一趟芷山。本来想爬到山顶,但山太高,实在担心岳楚人会累,走到半路被丰延苍给糊弄了下来。
结果她确实是累着了,吃了晚饭便睡着了,一觉到翌日太阳高照。
起床时丰延苍不在身边,兀自的洗漱一下走出禅房,院中,那个人站在树下,身边除了一行护卫外,还有一密卫站在一旁。
慢步走过去,脚步悄无声息,想吓唬一下他。
院中的护卫一瞧她那步伐和神态,也无人敢吱声,但却都瞧着他们俩。
在接近他身后还差一步时,丰延苍说话了,“想吃什么?若是想吃荤的话,要他们去山下买来。”
一听他说话,岳楚人兴致全消,撇嘴走到他身边,瞧了一眼站在一旁垂头的密卫,“怎么了,又有什么新鲜事儿了?”
丰延苍转头看着她,眉目间尽是温柔,“自然是好事儿,想必你会很喜欢听。不过咱们可以坐下来说,走吧,听我给你说,边等着早饭。”抬手揽着她的肩膀往禅房走,两人步伐一致。
在厅中坐下,岳楚人靠着椅背翘着腿瞅着他,等着他说给她听。
“他有动作了,就在今晚。”满身风雅淡然,他一字一句,满脸笑容。
岳楚人眨眨眼,“真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呀,不会是想灭了全府吧?”那这玩的有点大啊。
“他没那个本事儿,尚书府的人也不全是吃素的。不过,肯定会见血就是了。”淡淡摇头,他语气中不乏讥讽不屑。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迫不及待的想看了。”啧啧两声,这热闹决不能错过啊。
“明天吧,不急。”淡笑,他很淡定。
“诶?你说我到时去了该怎么表现呀?大哭一场还是晕过去?演戏我不太在行啊,否则就去做演员了。”坐在椅子上来回挪动着,她当真是迫不及待了。
“你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全凭你开心。”对她没任何限制,他配合就是了。
两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噼里啪啦不停的敲击着,她急得很啊。
皇城发生大事,礼部尚书岳志洲的府上发生了血案。
岳尚书一刚收入房中没多久的小妾突然发疯,持刀刺了大夫人,又刺了三公子。最后欲刺杀岳尚书,好在岳尚书躲得快,只受了些轻伤。
那发疯的小妾被护院制服,但据说被打的两条腿都断了,舌头也咬断了,和死了差不多。
此事发生在晚上,翌日一早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宫里派来禁军围住了尚书府,皇上亲自派人调查此事,并将岳尚书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街口都是看热闹的人,禁军封住了整条街,百姓也进不去,只能在这街口看热闹。
接近晌午,两具尸体从尚书府里被抬了出来。那蒙住尸体的单子上都是血,便是站在街口都瞧清楚了。人群里发出惊呼声,而后议论纷纷。
府中,来自刑部的官员几乎聚齐了,这府中岳志洲的家眷都在,有几个女子哭哭啼啼,给这艳阳天罩上了一层阴云。
大厅里,一袭白色长裙的岳楚人坐在主座上,面无表情。旁边有几个官员在劝慰着她,无不讨好。
丰延苍站在大厅门口,刑部的官员围在他四周,连绵不绝的抒发自己的见解,大部分的说辞都很搞笑。将责任都推给了发疯的小妾,说她精神不正常,一切纯属意外之类的云云。
丰延苍但笑不语,岳楚人坐在那儿也都听得到,心里在笑,面上却仍旧无表情。
“勤王妃,您切不可过度忧伤。好在岳尚书无碍,只是受了些轻伤,休息几日便能痊愈。”一个不认识的官员滔滔不绝的说着,瞧着那官服就是刑部里的芝麻小官,话语表情中满是谄媚。
岳楚人点点头,“说的也是,死的那两个人我都不待见,死了就死了。我杀人无数,身边死几个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淡淡的说着,却是凉飕飕。
躬身站着的官员顿感脖子后面有冷风吹过,哪个不知道勤王妃的大名事迹,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如今一见,果然如传言中一般。
“那两具尸体我也没见着,你们可见着了?不如跟我说说,死的惨不惨啊?”斜睨了他们一眼,岳楚人心中暗笑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问题怎么回答。若是回答死的不惨,勤王妃或许会觉得不解恨。若是说死的惨,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死的确实不祥和,不过已经归西了,也就没痛苦了。”一人斟酌着回答,一边瞧着岳楚人的脸色。
笑笑,岳楚人点点头,“果然啊,人间始有报应灵。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儿,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一瞧她面色,几个人心下安定了,看起来这勤王妃对那死去的大夫人和三公子没什么好感,那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了。
“勤王妃所言极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事,老天一定会给予惩罚。”
“对对,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说句难听的,这是活该啊。”
“都说死者为大,但也应当分为何种死者。诸如这般的,多死几次都是少。”
听着他们奉承,岳楚人忍不住的笑出来,真是有意思。怪不得都喜欢做有权有势的人,所有人都巴结奉承附和,感觉真好。
不时,被一众刑部官员围着的丰延苍走了过来,岳楚人挑眉瞅着他,四目相对,均知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