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离s市很远,几乎横跨了半个华夏,光坐飞机都要九个多小时,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一点,除了机场有点人声以外,整个y市几乎都陷入一片黑暗死寂,没办法,边界城市的治安一般都不太和谐,市民们晚上都睡得早。
下了飞机开车赶夜路闯国境线并不明智,于是,三人便就近在机场酒店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才登上出国的汽车——好吧,这么说可能有点儿戏,白希景和小净尘不比殷珺是无国籍的佣兵,他们出国其实还有蛮多手续拦路的,不过有白希景这个超级外挂在一切问题都不算问题。
与华夏在y市交界的是伊甸国,国家并不发达,整体水平比华夏落后了大概五十年左右,但伊甸国是世界有名的毒品走私国,整个国家有40以上的国民都沾染了毒品交易,其中又最少有80的人拥有武装力量,且不论这些武装力量的强弱,至少干掉华夏游客那是妥妥的。
两国国境处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毕竟交界的两座城市的市民都得生活,反正山高皇帝远的,两边也时常会有交流和交易,当然,这些交易指的都是合法买卖,而且有专门的越境客运运输这些正当的生意人,白希景三人坐的就是这种客运。
当然,以白希景的条件完全可以开着私人直升飞机从s市直接抵达殷珺的大本营,但是以白希景如今的身份地位去一个无国籍佣兵团的大本营实在不太适合,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s市,很可能令整个华夏当权者的圈子都发生动荡,而且别忘了,还有好些家伙在觊觎小净尘这个活宝呢,无论如何。白希景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危险杜绝在种子状态。
殷珺熟门熟路的带着父女两只去坐车,吵杂的客运站里到处都是人,有用华夏语吆喝的,也有用伊甸语依依呀呀说个不停的,大抵意思就是拉客,殷珺交了钱,拉客者带着三人上车,然后,白希景的脸黑了。
越境客车很破很破,空调是不用想了。就连玻璃窗都隐隐有裂纹,踩着台阶上车,浓郁的混合体味儿立刻扑面而来。白希景不由得蹙眉,对于有着严重洁癖的人来说,这小小的车厢无异于地狱,不过好在他也是吃过苦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必要的时候他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
刺鼻的汗臭脚臭烟臭味……他忍!。
脏兮兮看不出原色的座椅垫……他还忍!
随地吐痰擤鼻涕的乘客……他继续忍!
说起话来像泼妇骂街一样的伊甸村姑……
白希景面无表情的坐在最后一排。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愣是将整个车厢的温度都压低了好几度,已经占好座位的乘客莫名感觉有点冷,拉了拉衣领子,连音量都不自觉的放小了些。
殷珺嘴角微微抽了抽,淡定的坐在白希景外侧。当佣兵的都习惯了走南闯北,什么样艰苦的环境没有呆过,有车坐就不错了。要求表太高,于是,殷珺表示适应良好。
无论忍还是不忍,两个大男人都勉强接受了客车的坑人条件,这可苦了小净尘。
小净尘虽然山上的日子也过得清苦。但那只是食宿条件,空气神马的那绝逼是一等一的宝地。下了山,她被白希景当成宝贝一样捧着,神马时候感受过这么可怕浓郁的味儿,尤其她的嗅觉比正常人要敏锐得多,所以,当那浓度突破临界点的汉子味钻入鼻腔的时候,她果断晕乎了。
于是,小净尘几乎是被白希景半抱着拖到最后一排塞进最靠窗的位置上的,窗户一打开,灼热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但至少那味儿冲淡了,小净尘晕乎乎的靠在白希景肩膀上,画着蚊香圈圈的大眼睛看起来更呆了!!!
一个小时以后,车里装满了人,连过道上都有坐着马扎的乘客,车子终于慢悠悠的开动,然后,满车的乘客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尼玛这车跑起来竟然颠得比车震还夸张,太可怕了~!
实际上,这种客运车算是黑车,不过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戍边将士再尽职尽责,那么长的国境线,总会有疏漏的地方,于是便形成了固定黑色线路。
从y市的客运站到伊甸国婩耳市整整颠了六个小时,等到下车的时候,饶是白希景身强体壮也感觉骨头快散架了,小净尘更是晕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泪眼汪汪的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爸爸身上。
看着白希景纯黑的脸色和小净尘发白的眼睛,殷珺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尴尬的道,“那什么我们的地儿界离这不远,你们……你们再忍一忍……。”
白希景眼珠子一转,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那幽深的眼神果断将殷珺后面的话给吓了回去。
殷珺摸摸后脖子,呲牙苦笑,转身带着两人出了客运站,一出大门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大群的当地民众,白希景浑身肌肉骤然紧缩,一手抱着小净尘,一手搭上了后腰,手指还没扣住枪托就被殷珺按住,“淡定,淡定白先生,他们只是来拉客了。”
白希景:“……”二十几年木有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的boss表示桑不起~!
客运站外围停满了各种出租车、三轮车、摩托车、电动车,如果不听周围那唧唧咋咋的鸟语,白希景还以为自己正在华夏某个三线城市里流浪呢,太坑爹了有木有~!
殷珺被勤劳的司机们围得几乎吐血,唧唧咋咋的鸟语吵得人脑仁疼,于是,鸟语中夹杂的那么一句话华夏语便美好得犹如天籁,“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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