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会儿刚过了午时,由于是深秋的天气,天也不算太热,有几丝微暖的阳光,这时候的苏妙婧觉得天气适合晒太阳,就坐在水云轩的院子里,一副慵懒的姿态,晒着日光浴。
当凌觅月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幅样子,心中带着几丝钦羡,京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如此悠闲。难道她不知道太子殿下被人陷害的事吗?
自从凌觅月和苏妙婧成了好友,凌觅月有时会来王府看看她,和她聊聊天,整个王府的人都没有敢拦着她的,因为王妃亲自吩咐过,若是凌小姐来找她,不用通传,直接让她进来就好。她们两人都是会医术的人,所以志趣相投,聊的天通常也是医药方面的东西。
苏妙婧的确不知道沈云泽被人陷害的事,不然以她袒护自己病人的护短样,绝对马上去帮忙找凶手去了。正是因为如此,沈云澈才没有告诉他,虽然他也是昨晚听自己的贴身侍卫景翼禀报才知道的。可是怕她担心,加上她怀有身孕,胎位又不稳,就没有告诉她。
凌觅月走进了水云轩,今日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头上的秀发被她用一根簪子固定,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的长靴,整个人带着七分男子的英气,三分女子的娇柔。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她是一位女子。
苏妙婧早已望见门口的身影,不过她却满脸懒散的样子,口气也极其懒洋洋的,“怎的今儿有时间来找我了,你不是说,你很忙吗?”
这家伙,自从自己怀孕了,想找她来陪自己解解闷,可是她每天忙着跟死人打交道,根本没时间来府上和自己闹闹磕。其实是沈云澈吩咐过,不许来打扰她,影响她休息,安胎。
凌觅月今天来找她,其实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案子,她的心思,还有查验的手段,以及医术都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今天来找她是让她来帮忙的。
凌觅月听到她怨怼的话,讪笑了几下,“嗬嗬!这个你不是本事大吗?你来猜猜,我来干嘛?”某人想要逗逗她。
不过某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轻易逗弄的,朝她翻了一下白眼,语气直接又讽刺,“玄竹,这里有只大蚊子,你替我好好收拾收拾,将她给我打出去,并且告诉她,以后若是有事不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玄竹回答了一句是,然后看着凌觅月,准备按苏妙婧所说,似乎要将她暴打一顿,丢出去似的。
凌觅月满脸幽怨,小声嘀咕,哼!就知道欺负我没有武功,打不过他。我不来看你,又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家那位警告我,说你怀孕了,需要好好安胎休养,不许来叨扰你,可是这话她却不敢实说,毕竟那越王殿下狠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以前自己挪揶她,她都会对玄竹这么说,简直就是**裸的威胁,而自己还无能为力。
毕竟自己就是一个小仵作,她想要暴打她一顿,可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她可不仅仅有玄竹这一棵木头保护着,还有那权势滔天的越王殿下护着,自己可不想没了小命,自己还没活够呢?
只见凌觅月带着几丝幽怨,满脸狗腿的样子,“哎呀!别,我开个玩笑。况且今天我来这里,确实是找你有急事。”
虽然她知道这女人是在朝自己开玩笑,故意吓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不喜欢她拐着弯挪揶自己。
可她却没那个胆子把她当玩笑,毕竟玄竹站在那里,一副我只听王妃吩咐的样子,若是他真把自己扔出去,那得多丢人。况且这事若是被那极其护短的越王知道了,自己铁定没命活着。
苏妙婧见她如此态度,心中在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苏妙婧坐在那里,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的问,“何事?说吧!”
凌觅月见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苏妙婧听完后,心中难掩悲痛,那孩子才六岁,六岁啊!在现代社会,还是一个刚读一年级的小学生,可是在这古代,出生在了皇家,却成了别人勾心斗角,算计利用的对象,死的何其凄惨?何其无辜?
苏妙婧心中不由得痛呼,老天,你何其残忍,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成了别人的棋子,哎!
苏妙婧明白她来找自己,是想自己来帮忙。
苏妙婧望了一眼凌觅月,心中哀痛,说了一句,“走吧!”
苏妙婧朝水云轩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若是王爷回来了,就告诉他,我去刑部了。”
守着的侍卫点头,抱拳恭敬回答,“是!”
苏妙婧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同凌觅月来到了刑部的停尸房。
由于沈云澄身份尊贵,他的尸身放在了独立的停尸房,其他的人通常都是几人或十几人一间。
这时的停尸房内,潘远正在查看尸身是否留下了别的线索。
他看见进来的凌觅月,脸上带着不屑,特别是看到她身旁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眼中更加不屑一顾。
苏妙婧看见了他眼中对自己的瞧不起,不过,她不需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她只需要用能力征服对方就行。
潘远言语带着讥讽,“怎么?知道自己无知愚蠢,去找个更加愚蠢无知的怀孕妇人来帮你。我看你就是一个蠢货,要找人帮忙,也找个看着靠谱点的,却找个怀孕的妇人来,真是丢你们大理寺少卿的脸!”口中句句讽刺,句句带刺。
这话不仅仅说凌觅月无知愚蠢,还顺便骂了苏妙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