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远盯着苏扈,出声问道:“你与白棠交好,慕尘灏这厮这般反应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是这般?难道你不好奇?”
苏扈摇头:“我不好事。”
慕尘灏站起身,伸个懒腰,回道:“仙都见过了,其他也就不足为奇了,你之前既然是不想说,便有你不说的道理,我们不问便是。”
苏扈点头,说道:“你什么也没说,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鹤远一时竟有些感动,开口道:“你们这两个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一旁的慕尘灏与苏扈二人看着鹤远,笑意盛起,问道:“是不是很感动?”
鹤远正是要欲点头回应,顿时警醒,险些是着了二人的道,旋即那点感触烟消云散,恶狠狠地说道道:“感动?我感动个屁!”
闻言,慕尘灏与苏扈二人仰头哈哈大笑不已。
看着畅意大笑的慕尘灏与苏扈,鹤远虽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心虚,第一次没了嘴硬的依仗,只好眼睁睁看着二人笑完。
那棵大槐树枝上有叶飘落,变得光秃秃,不见盎然。
“那曲无过究竟什么来头?”慕尘灏突是开口问道。
鹤远被慕尘灏这一问问得一愣,摇头回应道:“不清楚,不过一定不是简单人物,手上剑招实然强横。”
得慕尘灏点头认同。
苏扈亦是同意道:“一剑敌我等四人,当然不简单。”
闻言,鹤远硬气说道:“那又如何,不还是输我一招。”
见苏扈与慕尘灏看着自己失笑,鹤远泄气,悻悻然蔫了下去,说道:“绝交吧,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
城墙上,众人眼看的曲无过败给鹤远不足一招,自然是看得真切。
但这是在眼中,刘洪义看不出,刘洪仁看不出,惠明与那监门校尉自然也是看不出。
可其余包括鹤远在内的四人又如何不懂呢?
“那狗日的。”鹤远想起这事,突然是没来由觉得很是气愤,骂道,“拿老子磨剑意。”
城墙一战,胜负犹未可知。
“咱什么时候走?”自是觉得曲无过入住城守府,每日相见很不痛快,鹤远出声问道,只为尽快离开。
慕尘灏摇头,回道:“不走了。”
鹤远瞪大眼珠,满是不可思议,惊声问道:“为什么?”
“随惠明去满洲。”慕尘灏看向鹤远。
鹤远亦满脸疑问,惊疑不定,再度开口问道:“去满洲干什么?”
一旁苏扈突然出声说道:“不是跟你商量好的吗?”
鹤远听得云里雾里,说道:“何时与我商量了?”
听着慕尘灏所言,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不经意又是让这二人摆了一道,入了两人挖好的坑里去。
“去满洲,当大官啊。”
——
城守府的另一处,曲无过亦是变了个模样,满脸泥垢头上油污被皆数洗尽,再着一身崭新衣物,这般再看举手投足间,极显风姿。
剑搁桌面,曲无过坐在桌旁,眼前,是为惠明。
一番交谈,曲无过已是了解个大概,众人身份自然也已知晓。
菜食极好,曲无过吃得极饱。
冲惠明施礼,说道:“王爷这般款待,无过现在承了王爷两个人情了。”
惠明一笑置之,回道:“曲兄这等乱世,有胆量仗剑而走,我等当真是羡慕得紧啊。”再看桌上古朴剑鞘,剑柄沉重,说道:“曲兄这剑上功夫,实然不曾见过。”
“肖小修为,不足挂齿。”曲无过摆手回道。
“只是不知,曲兄为何会与我那等好友起了冲突?若是未解,不若我做个中间人,劝解一下。”惠明沉声问道。
曲无过登时一愣,想起一些极要的事宜,眸中一丝凝重闪逝,不曾被惠明捕捉到,笑而回道:“一些误会而已,劳烦王爷挂念,现已无事。”
“不过曲兄于那城头上所说。”惠明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曲无过的神情,问道:“妖之一字,何意?”
闻言,曲无过神态自若,看向惠明,笑问道:“妖?什么妖?我何时说过了?”
惠明微是一愣,此事本就不多在意,无非是为交谈随口托辞,开口回道:“可能是吾听错了。”
曲无过笑着点头,应道:“八成是王爷听错,这世道虽说是乱了点,可这妖不妖的,怎么听都像是无稽之谈。”
“鬼怪之说,听来有趣罢了。”惠明见曲无过有些不喜,开口解释道,旋即离开了这个话题。
却没能见到,曲无过放在桌下的手,握紧了一瞬,方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