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一片鼓掌声响起,众人脸上无不露出真挚的笑容。
接下来便是新人敬酒。
而尧光也终于等到了尧辉与黄蕾蕾的到来。
黄蕾蕾与尧光是第一次见面,因为不了解彼此脾性,也都是客套地打了声招呼。
尧光心理装着事儿,在与他们举杯共饮后,悄悄舒了一口气,找了个借口麻溜地离开了宴会,拉开安全门,从楼梯直接下到15楼。
可是,站在15楼的走廊上,尧光就有些头大了。
15楼不像16楼,是一个完整的大型宴会厅,而是被别出心裁地划分出了五个相对小一些的宴会厅。
酒店生意红火,隔着门板,尧光都能听到四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各种交谈、碰杯和嬉笑声。
先前没有询问对方姓名,这时候该怎么找啊?
尧光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决定厚着脸皮,借故走错房间,一个接着一个找过去。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走完了五个大厅,扫过了每一个角落,却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名叫圆圆的小女孩儿。
尧光有一丝挫败,又觉得自己陷入了魔怔,云里雾里的,不知身在何方。
“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路过的服务员好奇地盯着靠墙而立的尧光,出声询问道。
尧光摇摇头,站直了身子,有些兴意阑珊朝楼梯口走去。
楼梯很安静,细细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空洞而又透着一丝荒凉,亦如她此刻的心情。
前路漫漫,看似出现一个意外,却犹如随风飘走的风筝,再怎么抓,也抓不住。
尧光晃晃头,刚要推开16楼的安全门,伸出的手却突然一顿。
“那好吧,我明天坐最早一班航班回来……嗯,等我回去再说吧。不过……”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敖岸正在门的那一头打电话。
于是,她后退两步,干脆坐到楼梯上,准备等那个男人走了,再出去。
而恰好就在这时,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了尧光的胳膊。
“圆圆?”
尧光转头一看,惊讶极了,遍寻不着的小女孩儿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显然,她才从楼下爬上来。
尧光取出手包里的纸巾,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怎么跑上来了?”
“你不是在四处我嘛!”圆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
尧光有些好笑,她怎么觉得这孩子不像才三岁,老成得像个大人。
“我这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啊,但现在时间不多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细说,你现在只要记住,千万别和人结婚知道吗?你要再和那人勾三搭四的,我可没精力救你了。”圆圆崩着脸,一手叉腰,一手拍着尧光的肩膀,再次强调了重点。
尧光有些汗颜,要被别人看到自己一个快三十的女人被一个三岁大的小屁孩儿训话,这,算什么事儿!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嗯,为什么说我不能结婚?”
“说来话长,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呢,糟了糟了,我要不行了,你,哎呀……你记住了啊,不能……”
“哎,这……圆圆!圆圆!”
尧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看到明显就营养充足、身体健康的圆圆,说着说着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要不是她反应快,一把抱住,这女娃就得躺地上去了。
尧光心下一紧,赶紧将她眼皮掀开一看,没问题,再俯身听她的心跳,也正常。
那到底是……
“吱呀!”
这时,安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敖岸逆着光走了进来。
“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尧光没有搭理敖岸,而是眉头紧锁,抱着圆圆站了起来。
“这小孩儿是谁的,怎么昏迷了?”
敖岸将手指伸到小鼻子面前试了试,问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身体体征没有大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宿疾。我得去找她的父母。”
尧光解释了一句,便往楼下走去。
“我来抱吧。你穿着高跟鞋,摔倒了可不好。”
尧光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也没再坚持,由着敖岸接过圆圆,然后一同走向15楼。
15楼很快就到了,正当尧光不知道往哪个宴会厅送人的时候,敖岸怀里的圆圆却又突然醒了。
小女孩儿先是转着眼珠子朝上下左右看了看,又望着面无表情的敖岸,顿时四肢一蹬,小嘴一瘪:
“哇!妈妈,妈妈!”
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就这样响彻走廊。
顿时,尧光和敖岸就像施了定身术,动也不敢动一下。
尤其是当圆圆的震天哭喊吸引来了好几个人后,俩人就更觉得尴尬了。
这怎么看,都有点儿拐卖儿童的嫌疑!
“妈妈,我要妈妈!哇……”
“哎,这孩子谁家的啊?怎么哭这么厉害?”围观的人似乎猜到了什么,竟然特有默契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更加没法儿动了。
尧光有些无措,拍拍小女孩儿的肩膀,问:
“圆圆,你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在哪个宴会厅吗?姐姐带你过去找妈妈,好不好?”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可惜,小女孩儿像是完全不认识尧光似的,不管不顾地大哭着。
而抱着她的敖岸,也被小胳膊小腿儿闹腾衣衫不整、面粘鼻涕。
“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