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娘也是心慌气短,这水灵了不得,不是她自夸,这两年悉心栽培下,原本清纯木讷的女孩儿,已然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沉默时清新脱俗,微笑时明艳动人,哭泣时我见犹怜,嗔怒时勾魂摄魄的天生尤物!
鸳娘有时候不免想,要是自己也是个男人,早就被这小妖精给吃得死死的!
所以,那个什么严戍将军,哼,想从她手上把水灵带走,别痴人说梦了!
就这样,在尧光终于喝下一碗约等于没有的银耳羹后,终于起身,在鸳娘的带领下,朝湖中心的八角亭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湖周围的亭台楼阁和走廊都挂满了灯笼,如一条条缀着宝石的腕带,为尧光的出场渲染出热闹、喜庆的氛围。
“叮铃叮铃……”一阵轻灵的铃声在夜色的烘托下渐渐传进了人们的耳朵。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齐齐投向湖中心。
然而,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悠远空灵的铃声在这院子的回荡。
众人不再交头接耳,不再饮酒作乐,只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那铃声传来的地方。
突然,“突突”声响起,漂亮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众人还没来得及感慨烟火的绚烂,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再次响起。
众人如提线木偶似的,又被这盖过烟火的铃声转移了的注意力,再次看向湖中心的八角亭。
亮了!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八角凉亭在一片火光中亮了起来,而原本笼住的红纱也系数收了起来。
“叮铃叮铃……”
只见,一个身穿半透明红纱的蒙面女孩儿正手持铃铛在亭中起舞。
不,眼神好的,一眼便看出,那女孩儿的脚踝上也束了一串铃铛。
纤细的四肢在半透明的红纱中婉转飞舞,或上斜、或下倾、或旋转、或腾跃……
众人被这没有伴乐的舞蹈惊呆了,一个个眼神呆滞地随着那蹁跹的舞姿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
“砰砰!”
突然,一阵紧促鼓点响起,众人被惊醒了过来,缓了缓久未跳动的心脏,赶紧又朝八角凉亭看去,不料那起舞的女孩儿已经消失了踪影。
“哎!怎么回事?人呢?”
“对啊,刚才还在呢,跑哪儿去了?”
众人开始出声询问,然而没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好似刚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美不过一场黄梁梦而已。
“鸳娘,出来!”
“是啊,老板娘出来!”
众人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对鸳娘如此吊人胃口的做法很是不忿。
“各位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鸳娘在这儿给大家先赔个不是!”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八角凉亭里,赫然走出来一个身穿墨绿色罗衫的女人。
女人四十上下,挽着繁复的流云髻,珠翠闪闪,却挡不住发间依稀露出来的根根银丝。
“哈哈!鸳娘,你跑那儿去干什么?莫不是也想再来一回及笄宴?快闪开,让水灵姑娘出来!”
众人被这话引得哄堂大笑,开始催促起鸳娘,让大家一睹水灵的真容。
“水灵不是才为各位爷献上了一支她自编自导的空灵舞吗?且容她歇歇,马上就上来。”
说罢,鸳娘不再讨人嫌,赶紧退回到黑暗中。
尧光取下面纱,换上一套白色的半透明薄纱。
好吧,这种时候,鸳娘给她准备的,除了能遮住关键部位的红色肚兜和短得不能再短的亵裤,就剩下这连蚊子都挡不住的玩意儿。
呵呵,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勾引尧栓呢还是在勾引严戍将军。
反正,能达到让他干出傻事的目的,她也就忍忍,把自己暂且当作一个出卖色相的风尘女子吧!
尧光翻了个白眼儿,任凭喜鹊帮她把轻纱拢好,再带上一块白色的面纱,然后装成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走进八角凉亭,坐在已经摆好的古筝前,十指拨动,弹起了著名的《春江花月夜》。
“铮”,琴声悠悠,划破黑夜,将清幽静谧的月夜美景送到了众人的耳膜里。
众人浑身一顿舒爽,彻底被琴声折服。
那是一名懵懂少女对未知的世界进行的探索与感悟,时而惊讶,时而欣喜,时而高歌,时而低吟,每个音节仿佛都有了生命,有了感情,把花园里的树木花草全都调动了起来,一起为这一场夜宴吟唱情思。
尧栓不懂音乐,但他知道女孩儿确实弹得极好。
他目光炙热地望着她,渴望着她抬起眼来,与自己凝望!
多么令人心悸的场景啊!少女曼妙的身姿在白色纱裙里,给人以难以抗拒的诱惑。
看似清新无欲的装束,却恰好半遮半掩令人血脉喷张。尧栓捏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起身。
这种反差像是一剂毒药,瞬间将尧栓击垮,恨不得此刻就飞身过去将人抢走,从此藏在怀里,不让世人窥视。
“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惊醒了陷入迷乱情绪中的尧栓,他再次凝神看去,只见尧光已经站起身,取下面纱,露出本来面目。在一阵阵惊呼和吸气声中,她嫣然一笑,魅惑众人,施施然向后退了下去。
“天啦,真是人间绝色啊!”
“你看水灵姑娘最后那一笑,简直把魂儿都给我勾走了!”
众人被尧光惹得心猿意马,开始回味起她的一颦一笑。
鸳娘适时出现在八角凉亭里,看了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