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雷兽的中途打扰,尧光偷香窃玉的企图告破。然而,从子苏那儿取回自己刻意丢弃的记忆与神识后,她便又有些心猿意马,神思难安。
于是,本着堂堂天神可以我行我素的资本,她干脆亲自来到大雪纷飞的不周山,将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敖岸给挖了出来。
敖岸是修仙者,不会被冻死,但入定了许久,此时还未清醒过来。
她伸手抚摸上敖岸清俊冰冷的脸颊,突然就生出一丝委屈,抱着男人瞬间就来到了一处冒着水雾的温泉池。
温泉池很大,处在一处嶙峋的山坳里,周边鸟语花香,与人界的仙境相比,胜出不是凡几。
她轻轻地将人放进池水里,然后老夫老妻般将他的衣袍退开,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敖岸其实在尧光剖开厚厚的冰层时,就已经恢复了神识。
可是,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天神,便闭眼装睡,不闻亦不问。
可是,很快,温暖的水将他包裹,还有柔软的触感在胸前相抵,终于,片刻过后,他睁开深潭似的双眸,低头看向一脸委屈的尧光。
宽大的手掌抚上纤细的腰肢,一声无奈的叹息便在耳旁响起。
尧光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男人,听他低沉的话语缓缓道来:“尧光,你可真像个孩子。”
“孩子?”尧光没有抬头,却不服气地张开嘴,咬住敖岸的皮肉,“胡说!”
敖岸并不觉得痛,反而手上一用力,将人彻底抬了起来,坐到自己的膝盖上,“还说不是孩子!”
说着,便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尧光心理更委屈了,彻底没了脸皮,双手抓住敖岸的肩膀使劲摇晃,“我怎么就是孩子了?你说,本宫对你如此好,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你说说,本宫饶过你了,你怎么还说本宫是孩子?你有见过这么对付仇人的吗?”
敖岸心理也是难受的。相较于尧光直觉宣泄出口,他显得就有些隐忍了,“尧光,我曾经的确做出了许多背叛你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原谅了我,却没办法让我好过。
人界是我的……”
“别说了!”尧光不想听他说那些话,那些她听过无数遍的话。
从他来到自己身边,他便无时不刻不在说着人界如何好,女娲如何好,而自己的责任又是如何的重大。
是的,她也有难得静下心仔细思考过,如果交换立场,自己是女娲的后代,是人界秩序的捍卫者,那么,他所做的事情,便也有了可以开脱的可能。
可是,她尧光,终究不是人类!
“行了!敖岸,你别说了!”尧光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压着。
“我知道,你一直心系人界。而你之所以设计我,也是因为害怕我会破坏人界的安宁。
而事实证明,只要我在那儿多呆一刻,你们便会对我有一份忌惮和排斥。
你知道吗,女娲并没有她所表现地那么无辜……”
“那是因为,人界是她所创造的,她用尽了全力在保护人界。
你太过强大了,不过一个转念,就能让世界毁于一旦。尧光……”敖岸认真的看着女人,“在人界,你应该用绝对的威压令人类,令女娲彻底臣服。可是,你没有,你想尝试不同的玩法儿,想要通过一种更为柔和、更为......嗯,更为随性无责的方式存在。
人类习惯了或天定或己为的规则,而你本该是人类仰望的更强规则,可事实上,规则对于你,什么都不是。
那么,这,便是人类生出反对你,弑杀你的原因。”
“所以说,这都怪我?”尧光不可思议的问道。
敖岸却一把抱住女人,生怕她又不将话听完,“不怪你!尧光,这不怪你!要怪,就要怪人心的复杂与贪婪!”
敖岸回想女娲在自己面前无意的哀叹,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女娲想要借助他的其他修仙者的手,将尧光给解决了。
但是,知道又如何?
女娲是人界的创世神,没有女娲,便没有他们的存在。
在站队这个问题上,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和选择的余地。
一千多年的相处,他其实早就清楚尧光是个什么性格的天神了。
她强大、自傲、喜怒无常,说到底,在他看来,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以前,没有人在她身旁提点她如何行事,那么,他便从最开始的不情不愿,变成了心甘情愿陪在她身旁,为她的驭天之责导正方向。
可是,后来,有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有句话说的很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时的他并不想让尧光就这么泯灭了。
可是,其他修仙者却已经将最后一道结界做好,就等着他执剑刺破尧光的要害命门。
那一刻,众人看到尧光神识散落大千世界,无不露出兴奋与欢呼。
而他,却丝毫没有感到快乐。
那个调皮的,无拘无束的尧光离开了,那么,他便也无所牵挂,离开吧。
“尧光,你要知道,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敖岸紧紧抱住尧光,希望她能从这份力道中,感受到自己的真挚。
尧光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扭捏了一番,终于将憋在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你答应我,要对我不离不弃,和雷兽一样,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要是答应了,我……我就将人界还给你。”
“什么?”敖岸以为自己幻听了,抬起尧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