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山是一座下小上大的奇峰,就像被人使用惊天伟力,将山峰倒插入地里。
通往山下的,是一片人骨头铺就而成的白骨路,路边上的树木常年无叶,树尖上挂满了无数动物和人的尸体,就像有无数的恶鬼游荡在空中,看上去森然无比,这便是血魔宗的有名的‘奇景’枯骨林。
在白骨路的尽头,有数百条手臂大小的铁链从山顶垂下。
苏元攀着锁链往上,便来到血魔宗的大本营。
“到底发生了何事?”
眼前是一个青石铺就百亩大小的广场,上面躺了上千具的尸体,有少,有老,有男有女,横七竖八躺在广场上,而且全都是血魔宗的人。
而活着的人,却是一个都没见着。
头顶上乌鸦盘旋,发出刺耳磨人的叫声。
“难道血魔宗被人灭门?”
苏元心里不禁如此想。
地上躺着的人,从外门弟子,到宗门长老,皆具有之,血魔宗必然是发生了灭门的大战才会出现这般惨况。
苏元快速来到大殿之中,才松了口气。
“还好师姐没事。”
大殿的中央躺着一个女子,此刻虽昏迷过去,身上气息平稳无碍。
这女子,正是澹台靖。
大殿主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张无极?”
而后,苏元出声问道。
看着他第一眼,便让人想起红衣娘司小凤,二人都是一身血衣。
不过男子身上的血衣并不像司小凤那般血气浓重,男子身上的血衣看上去高贵典雅,雍容雅度,反而没有一丝的血腥之气。
看到他的衣着,其实也不难猜到,他就是血魔宗的宗主,十万大山排行第三的血蝠君张无极。
“桀桀,没想到,我血魔宗,竟有被一个小娃娃欺上门的一天。”张无极看着苏元,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但他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因为他的胸口被人刺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靠在椅子上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说话都显得非常的累。
“你是哪家弟子,胆子倒是不小,敢独上我血魔宗。”
血魔宗是生人禁地,就算各宗长老,甚至宗主都不愿前往,不愿见到这位魔君大人。
一个刚成年的少年竟敢独上血魔宗,倒是让他对苏元生起一点兴趣。
当然,兴趣的结果就是他会让眼前的少年死得慢一点而已。
“你掳我师姐,罪责难赎,念你也是一代豪雄,我留你全尸。”
虽然对面的是十万大山排名第三的强者,但苏元丝毫没有高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自裁吧!”
张无极不由一怔。
十万大山之中,能胜他张无极者,唯有狂龙谷的郑景天,归元宗的赵拓而已。
能与他同席而坐,平等视之的,也不过双手之数,而且他还是魔宗之主,最具杀伐之气,十大高手中最凶悍最让人畏惧的人。
今日竟被一小辈轻视,他看着苏元眸中寒光刺骨,冷冷笑道:
“原来是雷云宗的弟子。”
“小娃娃,你知不知道,就是你们宗主萧天问见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称一声师兄?”
“你个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莫不是见老子受伤,以为有机可寻,杀了老子便能名动天下。”
苏元走向澹台靖,抬眼看了一眼张无极,轻蔑的说道:
“我要杀你,与你受不受伤有什么关系?”
“你于我眼中如鸡子,翻手便可倾覆。”
苏元做了一个翻手动作。
张无极闻言,不禁肝火大动,惨白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愤怒的血气,双眼中散发着碧绿的幽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血魔宗出了一个甄小婉险些覆灭千年基业,没想到你雷云中也出了一个狂傲的万剑生。”
“老子便来称量,你这身狂骨,有多重。”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
他没想到,他还没杀人,竟先被一个雷云宗的弟子羞讽,他若不杀了此人,他前半生闯下的威名,便将是一场笑话。
他看着苏元的目光如看死人一样。
“甄小婉?”
苏元偏头一想,有些疑惑。
天魔女甄小婉他到没见过,只听说此女生的极尽妖冶貌美,归元宗少宗主赵远鸿被她妖言霍霍,便为她化身为魔,至今仍被关在归元宗后山还未放出来。
听张无极之言,血魔宗几近灭门难道不是外敌?而是内祸?与甄小婉有关?
苏元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念头,这血魔宗如何,与他无关。
“莫要让我动手,否则你尸骨难存。”
苏元冷哼道。
至于张无极将他认成雷云三子中的剑子万剑生,也没有纠正他的必要,毕竟,他马上是一个死人。
然而。
“你,该死。”
苏元触摸到澹台靖的一瞬间,一股杀意冲破云霄。
他此时才发现,澹台靖的脖子上留下两个牙洞,洞口已经出现腐烂现象。
澹台靖此时气息虽稳,却如活死人一般,身体里面有一股毒素正在蚕食她的生命。
“本想吸了这小女娃血来恢复,不想这娃娃血有古怪,烫了老子一嘴,不过,老子也将蝠血渡入她的体内。”
“三天一过,便会化为血水而亡。”
“哈哈。”
“小子,见到你的小情人要死了你是不是很心痛?”张无极身上的血衣猎猎作响,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先杀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