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堂,钟正南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江珊。一直以为江珊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所以从未注意过她身上掩藏的很好的灵气波动,这会儿在江家遇到了,仔细感知之下,钟正南才察觉江珊身上那股如有若无的异动,原来她也是修行者,境界还比自己高出不少。
直到此刻,钟正南才恍然大悟,难怪当天钟馗会说自己眼瞎。
见到田妍,江珊没有任何意外,这是早就与父亲商量过的,可这个姓钟的小子怎么会跟田妍姐一道过来,难不成他还真是符门中人?
江珊与田妍相识于五年前,对于这个有过救命之恩的田妍姐,江珊一直以其为楷模,更引其为知己,当初她独自一人前往巴蜀一带游历,碰上了个道行高深的鬼物,若非田妍姐的出手相救,她江珊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于巴蜀的深山老林了。
那之后两人又结伴同游了整个华夏西南地带,同食同寝达数月之久,已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一见田妍便扑将上来,露出极为罕见的娇嗔模样,一阵田妍躲避不及的亲密动作后,轻轻挽住田妍的手臂,责怪道:“田妍姐,自从我去了滇云城以后,咱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吧?你也不来找我!还有啊,你怎么把这个钟正南带在身边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好这口啊!”
说完,还转头望向田妍身后的钟正南,眨了眨眼睛,算是打过招呼。
因为隔得不远,所以江珊对师姐说的话,一字不差都进了钟正南耳朵,这让钟正南有些莫名的心慌,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讲出来,这不是害人嘛!
田妍倒没如何介意江珊言语中的调笑,只是有些好奇,江珊这妮子难不成还认识自己小师弟?于是她进屋前,转头问了钟正南一句:“你们还认识?”
钟正南挠了挠头,微微一笑,老实答道:“见过几回!”
来到后堂正厅,田妍先与江珊的母亲欧阳雪见了礼,又叫钟正南上前打招呼,然后就在欧阳雪的暖心接待中各自落座。江珊不顾母亲并无责怪意味的白眼,直接抢先钟正南一步,坐到田妍身旁,钟正南无奈只得到另外一边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看起来年轻,其实年纪不小的欧阳雪见状,无奈一笑,只得对这个与自己打招呼时自称钟正南年轻人歉意道:“钟小先生别见怪,我这女儿见了田姑娘就是这般模样,礼节都不顾了!”
钟正南摆摆手,微笑道:“不会不会,其实真要说起来,在下与江姑娘也算旧相识了,不必在意这些!”
田妍也在一旁笑道:“江夫人不用管他!这小子现在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呢!”
江珊瞧着笑脸尴尬的钟正南,只觉得缘分真是奇妙,原本不会有交集的三个人居然会坐在一处说话,于是笑着说道:“哎,姓钟的,你老实说,跟在我田妍姐身边是想混入符门还是对她有企图?”
钟正南头疼不已,几年前的初次见面,这江珊的嘴可不如现在这般要人性命,女人这种生物,果然是下山猛虎、吃人恶鬼啊,随便说句话都是处处杀机、十面埋伏!
江珊的发问,让钟正南陷入两难境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为难之际,欧阳雪开口解围道:“你这丫头,说话怎的这么没分寸,跟着老祖宗这么多年,他老人家是教你如何出言不逊的?”
掌管偌大个江宅后院这许多年,欧阳雪也算持家有道,因此对于规矩礼节看得要重许多,尽管知道女儿说的是玩笑话,她还是有些不太高兴,就算再如何亲密的好友知己,嬉闹玩笑也该有个分寸,万不该如此无度。这世上多少亲密无间的好友,就是因为一次次过了界的玩笑话,慢慢变得生疏,最终老死不相往来。
江珊知道母亲脾气,也明白自己的玩笑话在母亲眼里,稍稍有些过了,看着母亲的责怪眼神,江珊赶忙对钟正南说了句抱歉,然后朝母亲讨饶道:“下不为例!知道错了,母亲大人!”
玩笑终归是玩笑,钟正南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江珊的道歉,他只是笑了笑,说没关系,但江母因为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对江珊多有责备,让他有些意外,所以赶紧开口打圆场道:“我们私下里习惯了这样开玩笑,伯母您别太在意,江姑娘没有恶意的!”
欧阳雪微微一笑,说道:“让钟小先生见笑了!”
惹得母亲不快的江珊,委屈巴巴的望向田妍,轻轻拽了拽这位知心姐姐的衣袖,低声问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没听说符门有他这一号人物啊?”
田妍白了江珊一眼,然后开口对江家母女正式介绍道:“江夫人,他就是家师新收的弟子,现任符门掌门,原本带过来,是打算让他们年轻人认识一下,多走动走动,没想到他们两个老早就认识了,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欧阳雪的确从丈夫嘴里得知,符门换了主事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施礼道:“原来是钟掌门亲临,怠慢了!”
对于符门更换掌门一事毫不知情的江珊,听到这个惊天消息,震惊得张大嘴巴,久久无言,缓了好半天,才指着钟正南向田妍确认道:“他?掌门?”
田妍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是他!我的师弟,虽然他暂时还达不到你的标准,但我相信他以后一定可以,所以丫头你就拭目以待吧!”
江珊突然有些脸红,记得当年在西南一带游历时,两个知己好友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