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滟带着兵马进入南沙皇宫,便有兵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过来,将女人按在地上,禀道:“太子妃,南沙的皇后在此,当如何处置?”
旖滟瞧向地上跪着的女人,却见她身上穿着宫女的服饰,头发乱糟糟地散开,身形已消瘦地有些脱了相,低着头瑟瑟发抖,却是瞧不见容颜。
见旖滟挑眉,兵士强抓了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旖滟望去,那是张苍白的女人面庞,五官分明还是原先精致的模样,可因瘦弱的厉害,全然没有了往昔的面目,以前的高雪莹叫人瞧了楚楚伊人,美丽脱俗,惹人怜爱,如今的她却叫人瞧过只觉可怜。
旖滟原本以为高雪莹瞧见自己会情绪激动,可对上她的目光,高雪莹眼睛中却满是空洞和麻木,旖滟不觉蹙眉,道:“她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被一起带到的宫女忙跪行过来,却道:“皇后娘娘并不得宠,南沙皇帝日夜以折磨皇后娘娘为乐,娘娘她是可怜之人,求太子妃饶过娘娘一命。”
旖滟想所谓的哀莫过于心死便是高雪莹如今这般,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般活着也不过是活受罪罢了。旖滟摆手,只道:“带她下去吧,南沙皇帝的其她宫妃如何处置,她也一样。”
兵勇刚带着高雪莹下去,孙臣便匆匆而来,道:“太子妃,太子殿下的书信送到了。”
旖滟面露喜色,忙自孙臣的手中接过信件,触手极厚,她不由一诧。
自打夏日起,武帝的龙体便不大好,朝政多半都已交到了凤帝修的手中,他领兵在外,军务政务压在一起,本便极忙,拨冗写信便也尽量简短,只说重要之事。今日这信却足有平日四五倍之厚,又怎能不令旖滟惊诧。
她拆信阅过,方才知晓,天盛国已全然掌控了东流,已兵逼天宙。如今正是冬日,北方天气已渐转寒冷,天宙大军刚经过一场大战,正是需要休整之时,加之年关渐近,也确该归云歌城了。
凤帝修已定于半月后启程返京,令她接到信便即刻启程,若敢拖延,定要好好收拾她。
他信中浓浓的相思自自语行间流露出来,旖滟不觉勾起唇角,也已是归心似箭。忆及两人自大婚竟是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时光算来还不足三个月,如今南沙国之事已基本结束,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这日夜,旖滟尽快将诸事安排妥善便早早回房,准备就寝,以便翌日早起归程,夜半她睡得正沉,却突然觉得有道视线落于身上,屋中竟是有人,且她感受的到,那人分明已到了床边。
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到近前来,此人功夫起码要高出她数倍,旖滟不由心惊,手在被下摸索到藏于床内的匕首,她蓦然举刀刺向身前黑影。不想那黑影竟是反应极快,或者说他似在等着她出手一般。她的手刚刺出,便被一只大掌轻易地扣住,接着屋中传来轻笑声,低沉的沙哑嗓音,道:“小野猫。”
旖滟闻声不由身子一震,呆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黑影,夜色下凤帝修眸光灼热的盯着旖滟,将她呆愣的模样瞧在眼中,不由失笑,道:“看来为夫要给滟滟惊喜,不想倒成惊吓了。”
旖滟再度闻声,这才确定瞧见的并非幻觉,一瞬笑意明媚,方道:“是好惊吓,我还想是谁人这般大胆,连天盛太子妃的花也敢来采,若是个年轻英俊的cǎi_huā大盗,我要不要就从了他呢。”
凤帝修不由双眸一眯,几分恶狠狠的道:“那太子妃殿下瞧在下这个cǎi_huā大盗,可还年轻英俊,令太子妃殿下满意?”
旖滟抬手抚上凤帝修近在咫尺的容颜,他面上还沾染着奔波的风尘之色,肌肤似也比平日粗糙了一些,人也清瘦了一些,可见这些时日领军定十分辛苦,只眉眼间的霸气英朗之气却更盛从前,旖滟的手贪恋地抚过他好看的眉眼,英挺的鼻梁,轻轻摸索着新生的胡茬,这才压在他的薄唇上,道:“夫君,我甚为想你。”
凤帝修骤然听她这般直言相思,呼吸一顿,双眸盛放出愉悦的光芒来,他爱怜地亲吻着旖滟压在唇上的手,俯下身来去吻她的红唇。开始时极轻柔缠绵的,呼吸交错,旖滟能感受到凤帝修那诉不尽的疼惜,珍爱,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那份呵护之心。只片刻,待尝遍她口中滋味,他便似不知餍足起来,动作蓦然激狂热情,似要化成一团火将她引燃。
旖滟也觉干渴起来,揽在凤帝修脖颈上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滑进他的衣衫,左手拽着他的腰带将他扯上床榻,凤帝修高大挺拔的身影压上来,旖滟大胆而坦诚地发出一声似满足似愉悦的叹息声,这令凤帝修愈发失控起来,所谓久别胜新婚,场面眨眼间便火热起来。
可就在两人忙着褪去彼此身上碍人衣衫的时候,一直睡在旖滟身旁床内的咕噜却被两人发出的动静给惊醒。幸伙睁开黑溜溜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只瞧见主子的床上多了人,且还和主子斯缠在一处。它扑棱一下便飞了起来,张嘴便大叫起来,“滟滟,莫逞能,快跑!”
说着,咕噜便率先付诸行动,逃命似地在幔帐中飞了一圈,一头撞在床棂上掉进了锦被中没了动静。旖滟瞧的一阵无语,和凤帝修对视一眼,不由皆笑了起来,被咕噜这一个打岔,屋中火热的气氛略散,却平添了几分温馨安宁,凤帝修索性在旖滟身旁躺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旖滟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躺了半响,凤帝修才一拍旖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