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一个人正坐在大高个身旁一动不动,我很纳闷,正想过去看看这人是哪个,便听见大锚在喊我。
“老帆,快来看啊!”大锚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朝我招手,然后朝窗外看了一眼,说:“什么鬼天气,大白天外面都这么暗。”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是那种老式两扇形,已经不能完全合拢,但也推不开,像是锈在那里或被什么卡住。
“咔嚓!”一声雷电响过屋顶,我又回头瞅了一眼,那人依然坐在大高个身边,一动不动。
“之前也没见谁对大高个如此关心,怎么现在多了个人?”我正想着,大锚在上面喊:“看什么那?赶快上了看看。”大锚一边催促一边回头看我。
挂在房上的尸体已经取下来,胡梅为了不影正常人休息,故意把尸体放在了二楼。
只是我刚刚上来,他们就捂口捏鼻,都与尸体拉开一定距离,“不就一具尸体吗?”想完,我也走到尸体旁边,
弗兰克林用镊子捏了一张纸给我看,说:“这也是从它嘴里的。”他说完用头瞥了瞥那尸体。
这张纸已经被血浸泡成红色,不过细看依然分辨的出——这跟日本兵嘴里的纸一样。
这尸体被人割开了脖颈动脉,加上倒挂,血几乎流干了,鼻子、眼睛、耳朵、甚至嘴唇跟眉毛全被割掉,整张脸像被剃成了全球,根本分辨不出这是谁。
“手段确实残忍,但你们也不至于这幅表情把?”我说。
“还有更恶心的。老帆,你看他身上的关节!”大锚指着那尸体对我说。
“关节怎么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大锚,转而朝尸体看去。我蹲下仔细查看。
我用匕首挑了挑尸体关节处的破衣服,一股说不上的腥臭味窜进鼻子,再看,关节已被割开,衔接处的骨头在肉里呲了出来,断开的骨缝之间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像蛆,又比它圆润,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在里面怎么钻,也沾不到血。
大腿、脚趾、胳膊、手指、只要有关节的地方都有此虫,一窝一窝;更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只在关节里活动,没有一个爬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恶心?”大锚问。
“这不是恶心,是极度残忍加恶心!这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我站起身说。
他们没人知道,也在我预料之中,不然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能弄成这样绝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之前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心想。
“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你不好好守门,上来干嘛!”胡梅呵斥道。
“我也不想上来……可是……李小姐跟潘少爷正在跟吉米打架!”
“什么!”胡梅立马跑了下去。
“原来这家伙叫吉米?我觉得还是大高个顺口——下去看看。”我对大锚说。
“以后我也给自己弄个洋名字,就叫汤姆锚!”大锚在我身后说。
刚来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大高个正要去抓李静流,李静流转身侧移,接着,一脚踹在大高个腰上。
大高个像是很有力气,只是踉跄两下并没有摔倒,潘森拿着木棒在一边说:“你再不老实,我可要打你了!”
“住手!”胡梅指着大高个说。
大高个嘴里“嘿嘿”的笑着,像是村头的二傻子,嘴里还流着黏涎。
就在此刻一阵邪风吹进屋内,大高个趁机在木箱里拿出一把“九九式”机枪!
“你说这疯子还知道怎么开枪不?”大锚说道。
“要不你去试试?”我说。
“你们……你们全都要死!”大高个“呜呜”的说。
“你也不准动!”他指着李静流说。谁动,他就用枪指着谁。
李静流跟潘森离他最近,大家都清楚大高个之前的枪法是什么水平,再加上这么近距离,如果他想打谁,那人肯定肯定跑不了。
弗兰克林站了出来,看的出,他很担心潘森,然而,胡梅不想让他过去,弗兰克林摆了摆手,胡梅不再阻拦。
“你……你别过来!”大高个在三人之间来回切换枪口。
“你别这么激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大伙商量。”弗兰克林说。
“我……我让你……别他妈的动!”大高个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异常激动,嘴角的哈喇子把嘴弄得看上去跟鲶鱼一样滑溜。
大家都屏住呼吸,谁都知道这“九九式”的威力,而且子弹一“突突”就是好几发,要是打在身上,比老僵尸咬一口都疼。
弗兰克林盯着他的脸跟扳机,看时机,碎步朝前慢慢挪动。
大高个嗷嗷直叫,弗兰克林以为他没注意自己,趁机朝他扑了过去!
“让你别动!你他妈的不听!”接着“突突突——”一阵枪响,大伙赶紧四散寻找掩体,而我朝李静流扑了过去,把她护在身下。
枪声过后是短暂的寂静,他想再次拿枪,大锚瞅准时机把他推到了一边,谁知大高个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其他人说:“不准动!”
“这哥们不地道啊,只让我们别动,也没说动了就开枪啊……”大锚说。
“别他妈贫了,注意点子弹!”我扭头说。
“你们都要死!”说完他枪口顶着自己下巴,“砰”一声,子弹把他脑壳崩碎。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瞅瞅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大高个,自己也愣在原地。
楼内,一楼和二楼躺着尸体,三楼跪着日本干尸;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像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