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无人回应。
唐彦明瞅着离去的背影,嘴里啧啧叹气,他看向溪竹:“溪竹,你说过一句什么花儿,牛粪什么的?”
溪竹回应:“一朵鲜花插牛粪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小姐说的。”
溪竹自是知晓他是在嘲笑小姐。
谢羽霏如何不明,冷哼一声:“就算我是一坨牛粪,也有花愿意插在我身上。你若是一坨牛粪,就等着风干,不会有花愿意chā_nǐ身上。”
“……”在饭堂里的人
自喻牛粪?此类比喻恰当吗?
唐彦明又叹息一声:“但愿人老珠黄也能恩爱如斯。”
“你会不会说话呢?是天荒地老。赶紧的,吃完了要去办差。”谢羽霏慍怒。
“妹妹,刚才咱们进屋的时候正巧外面下着细雨,不宜出行。”唐彦明一脸笑意,下雨真好,可以不用出门。
“谁说下雨不能出门?”谢羽霏脸色不渝。
“我说的,下雨天就适合在家睡觉,晴天就适合出门走走,漫长岁月,居然没有一日适合办差事。”唐彦明耸耸肩,摊摊手。
“呵呵!哥哥才当值几日就坚持不住要撂挑子了。你长这么大,唯一坚持下来的一件事就是每天按时吃饭吧。”谢羽霏给气乐了,怒极反笑。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坚持下去的事情能发生在我身上,就是按时吃饭也绝无可能。”唐彦明笑着解说。
谢羽霏笑着劝解:“既不能按时吃饭,那便要按时吃药。”
“我没病啊!”唐彦明缩缩脖子,有不好的直觉。
“师傅手中的鞭子能教会你生病,不信你问问馨儿。”谢羽霏淡淡道。
“你二师傅说的极是。”李馨儿掩嘴笑笑。
“二位师傅,我还年轻可以按时出门,不用按时吃药。”唐彦明服软了,打又打不过她们,还能如何?
“你糟蹋年轻两个字,你都立秋了。”谢羽霏嗤笑一声。
“主母不与我去店铺吗?”李馨儿问道。
谢羽霏歉然笑笑:“下回再去看,这会儿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吃饱了,走吧。”唐彦明率先起身。
“主母,那我也先告辞了。”李馨儿行礼告退。
“好!馨儿慢走,路上小心点。”谢羽霏笑着挥挥手。
马车内。
唐彦明俊脸皱成一团,嘴里不住呢喃:“我这日子过的可真苦。”
谢羽霏笑了笑,柔声安慰:“哥哥,如今的生活会让你苦上一阵子,等你适应以后,再让你苦上一辈子,所以别闷闷不乐。”
“想到晚上要吃咸鱼就嘴里发苦,想到每天要出门办差就心里发堵,心情极不愉悦。”唐彦明哀叹一声。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譬如你掉进一个河塘是一件倒霉的坏事儿,祸兮福所倚,说不定你衣襟里会装进一条鱼呢,正好拿回家做咸鱼。”谢羽霏打趣他,务必让咸鱼成为他的梦魇。
“不说咸鱼了,咸鱼作了什么孽,被你翻来翻腾去的折腾。”唐彦明替咸鱼抱不平。
“你连自己都顾不好,你还替咸鱼担心,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好好认真努力吧,咸鱼比你强无需你替它操心,因为它会翻身。”谢羽霏嗤笑道。
咸鱼,还是咸鱼!再说也是没完没了。
唐彦明就此收住话题,索性将脸一偏,不再言语。努力有什么用?王爷比我家世好,比我聪明,比我年轻,比我俊,更过分的是他还比我努力,天下少有的俊杰都比我努力,那我还努力个什么劲啊,拍十匹马都赶不上。
对付以默不作声来掩饰自己无颜以对的人,最好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此,谢羽霏同样一言不发。
马车厢内的气氛沉默,赶车的离鸿郁闷的撇撇嘴,赶车多闷啊,这会儿没有解闷的乐子更闷了。
一刻钟后。
沉默到了情报部署,沉默入了内院,沉默进了甲一书房,至此沉默才不复存在,有人开口说话了。
“统领、大哥请喝茶。”甲一亲自奉上茶水。
“嗯~甲一将贩卖人口的卷案整理齐,我先看看。”谢羽霏先接过茶水,往书案主位落座。
“咯吱~”一声响,将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看向谢羽霏坐下的椅子。
“小心!”离她最近的唐彦明一个健步飞速上前,与木椅碎开的声音同时响起:“幸好接住了。”
“唐彦明,你混蛋!我还以为你是过来接住我,谁知道你这厮竟是去接杯子?”谢羽霏跌坐在地上,屁屁疼的不要不要的,这厮太可恶了,他就是趁机报复我。
唐彦明被这声怒吼吓得倒退十步。
用杯子挡住脸,看不到她,那她也就看不到自己。
谢羽霏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杯子。
这厮不上前还好,她自己会让双手撑地稳住,唐彦明一个往前冲,让她误以为是要拉自己,她伸出的手至今还举在半空呢。
甲一使劲儿憋住笑,刚才他也有同样的误会,导致他也不曾出手相助。
“甲一,你这椅子怎么回事儿?拨给你这么多的银两还换不起好的椅子?”谢羽霏赖在地上怒嚷,都怪他用坏的椅子。
“统领,都是属下的错,请统领处罚。”甲一愣了愣,倏忽间想起一事,赶紧揽错。
他能说刚才馨儿来过他的书房吗?他敢说这椅子是他就职时才买的吗?
馨儿是埋怨自己不陪她去统领府上,因此,毫无疑问是她将椅子弄坏,要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