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楹,你会觉得内疚吗?双手沾满血腥,难道性命在你眼里如此的一文不值?到底,你还是不?或许,一如司马玉容期待的,唯有你彻底败落,才能恢复曾经的本性!
营帐外,慕容元楹岿然伫立,一动不动。风撩起鬓间发丝,如同心底的微凉。虽然司马玉容不是他所爱,但肚子里的孩子着着实实是他的骨血。拒算不上心疼,到底也有些不舍。他唯一痛彻心扉的,是营帐里冷漠的女子,那双不再温暖的双眸,犹如利刃,将他的心切得四分五裂。
司马玉容的死,可以陷为大毓所为。
可是倾城,你的心,何时变得如此冷硬?为何我为你做尽一切,换来的,是你歇斯底里的恨?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抬头望去,冷月如霜。
玉凉国的皇宫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随即响起。清晨的光略显稀薄,带着昨日剩下的些许焦躁。
一座深锁的宫殿,富丽堂皇却格外冰冷,外头侍卫重重,青铜铁锁显得分外森严。门被焦急的打开,首先踏入殿内的是被册为柔妃的大毓灵音公主。
刚踏进大殿,还来不及环顾四周,身后的宫女骤然一声惊呼,“啊……死人了!”
灵音急忙抬眼,只见高高的梁柱上,白色的帷布环成一个圈。上头,凭空悬着一名发髻凌乱的女子。长而黑的发髻胡乱垂着,将面孔遮掩得严严实实。
“快!来人!”灵音陡然惊呼,外头的侍卫随即冲进来。
三下五除二便解下自缢女子,置于床榻上。灵音急了,一探鼻息,好在还有气。忙冲身边的侍卫道,“你们都下去,此事不许对外人说一个字。否则别说是本宫,就算是国主,也不会放过你们!”
侍卫们面面相觑,忙不迭磕头谢恩。俯首退出去,佯装若无其事。有人担待此事,对他们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灵音眸色一转,扭头冲着宫婢看了一眼,“你们去请太医过来。记着,不许说实话。萧姑娘只是累了,身子乏得很,故而请太医来调理一下。你们可明白?”
“是!”宫人们颔首,悉数退出去。对这些事她们早已是见惯不怪,故而没有多大的反应。尤其是当今国主贺兰腾飞,惯以好色著称,这些年死在宫里的女子,已不计其数。
“萧姑娘?萧姑娘?”灵音见宫人们全部退出去,急忙去掐萧云蕾的人中,奈何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一时间,灵音的手心冒出些许冷汗,眼见着萧云蕾的气息愈发孱弱,顿时没了主意。
突然,一道无温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只是一阵风的功夫,一抹倩影已经近至身前。灵音正欲高喊,骤然目光一凝,不觉脱口而出,“是你?弄痕?”
弄痕颔首,长袖一挥,窗户随即被强大的掌劲关闭。脚下旋转,眨眼间弄痕已经坐在床榻上,抬手便搀起萧云蕾,立刻输了自己的内力进去。
喉间稍稍滚动一下,一口卡住的气,终于从萧云蕾的喉间吐出。
紧闭的眸子,开始不安的游动,睁开的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萧姑娘,你怎这般傻?”灵音凄然泪下,想起自己的身世,不觉也感同身受,呜咽着抽泣起来。
“为何不让我死?”萧云蕾泪如雨下,泪水沿着眼角不断滑落,湿了枕巾。
弄痕起身,伫立窗前,冷剑在手,无温凄寒,“死还不简单吗?像你方才那样,脖子一伸也就是了。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活着的人,那些你所关心的人,难道你的痛要他们再承受一次吗?”
提起家人,萧云蕾与灵音愈发哭得厉害。两个身在异国的女子,彼此能依偎的只有对方,一样的情怀,一样的忍辱负重。
“知道吗,苏城池用你换走了玉凉国的十万大军,与窃取云国皇位的慕容元楹一起,某你造反。如今皇帝被困青龙关,局势险峻。你们一个是当朝丞相之女,世代功勋。一个是当朝皇室,尊享荣华。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土任人践踏,自己的国民,自己的父母亲人,一个个都沦为亡国奴而无动于衷吗?”弄痕有些愤愤。
萧云蕾的眼眸陡然瞪大,她知道苏城池将她送与贺兰腾飞,可是她没想到苏城池这样卑劣,竟然拿她换走大军,继续谋逆!她身在深宫,自然不知这些,灵音虽然听闻两王造反,也未料到如今的局势已然迫在眉睫。
“我、我不知道……”灵音望着弄痕,复而望着同样震惊的萧云蕾,泪凝脸颊。
五指,微微蜷握成拳,萧云蕾眸色如血,恨意阑珊。低低的吐出冰冷的字眼,那是仇人的名字,“苏城池!”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何惧为国家为皇帝为你的父亲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弄痕不失时机的开口。
“你要我们怎么做?”萧云蕾狠狠抹去脸上的泪,反正这残破的身子她已不在乎。就像弄痕说的,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以畏惧?
弄痕的眼底微微漾开赞许的神色,“你们该知道,什么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吧?”
灵音一怔,“这是何意?”
“你的意思是……”萧云蕾仿佛有所顿悟,别有深意的望着灵音。
嘴角扬起清冷之笑,弄痕眸色微凉,“贺兰腾飞素来食色,而你们在这寂冷的后宫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既然苏城池能用你换走十万大军,为何你就不能善加利用自己?与其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