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天的巨吼声中,沈陌黎分明感觉到一股比岩浆更为高温的灼热,由那团烛天火光的燃烧下弥散开来,习习热浪好似有选择的不断烘烤着自己。
令人难以忍耐的热火中,点点暗含惊天气力的黑炎被逐渐镇压,直至最后将近熄灭。
望着黑炎将落败势,适才还兴奋助威的沙族人顿时惊慌。
几位长者在看向城池内因熏烟乱成一片的沙魔时,神情中更显得茫然失措。他们按捺不下心头的不安,急急自城池中一跃而下至翔章身侧。
沙族长久不曾沐浴过战火,长者们虽在外头经历过些单打独斗,却不曾见过这等以熏烟为刃的战斗。他们急急想听翔章安排,好知晓在城池打乱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见诸长者全数围拢过来,翔章也不迟疑,井井有序的安排下往后事宜道:“翔还,你至与外界的相连口把着,命众数人不得踏出城池半步,违者立斩!翔安,你负责安顿守城将士,鼓舞众将志气。契者尚未全败,我等又怎能自甘于输?翔顿,你去将沙族城中那抹水池打开,先祖曾言水池不到大难时不得开启,如今浓雾侵袭结界,魔祖大军又势必守在沙域外,沙族已至最危机时刻!”
“且慢!”位于一旁的翔固,却是急急制止住听命翔章,即将各自行事的诸长者。
对于翔章为何未安排己身做事,翔固虽心中有疑,然眼下他全然顾不得那些,仅是想阻止翔章的安排道:“城池内已布满熏烟,此时若不让沙族人撤离,必然会出乱子!况且我等归降于魔祖,暗中叛道诚服魔兽,魔祖应尚不知情,又怎会在此时在沙域外埋下重兵?”
原先听命要去做事,心头本就带有疑问而冒然不敢问的几名长者,在听得翔固言之凿凿的分析后,更是觉得翔章先前的安排若是有问题。
他们将眸光转向翔章,似乎在等待着翔章再进一步做详致解释。
见今日若不将话说得细致,众长者便不会服气做事,翔章轻叹口气道:“尔等当真认为,魔兽闯入魔狱府魔祖会毫无察觉?魔狱府创造之初,便设置有一扇常人看不见的大门。那道门能阻止所有被关府内者无法闯出魔狱府。”
“那依章长者的意思,可是私下替魔兽开了那扇门?”翔固矛头直指翔章道。
若是翔章当真如此所为,翔固便能公然策反诸长者治罪翔章。要知当初沙族皈依魔兽,可非心带身行,而是在魔兽冲破魔狱府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勉强而为。
沙族上下,至今仍对归降势力薄弱的魔兽心有嘀咕,在这等情况下,翔章若承认是自己刻意放了魔兽,无疑是将沙族利益撇于一旁不顾的自私之举。
倘如是寻常人那般做,沙族长者将其诛连全家、抽筋剥命不在话下。而翔章作为掌权者那般做,则罪行便比一般人更大,可定为叛族之罪。
翔固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准,却很快便被翔章所否定去。
不知何时,自翔章掌心中幻化出沙族碧印。
翔章神情肃然道:“见印掌权,当年上代族长离开前,实则并非无所交代。如此多年,我不亮出沙印,乃是想等待上代族长的归来,将印归还族长。多年来,我代掌族长之位,实则早有沙印于手。”
见到翔章手心中旋转的碧色印章,几个略有猜忌的长者眸色带惊,在听得翔章所述后尽数跪地,拜谒碧印。
望着那盘旋在翔章掌心的沙印,翔固心虽不甘,但在沙印面前亦不得不与众人一齐跪下。除去上代族长,这一世翔固从不曾跪过任何人。他原以为自己私下归于魔祖,终能名正言顺掌管沙族。
岂料,翔章竟早拥有了那方沙族至尊沙印。
沙印若非经族长同意而传位,再如何抢夺,夺来的沙印也无从开启。而翔章的年龄与翔固相仿,令翔固顿然觉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怕是永无法得族长之位。
沙族历代以沙印相传族长之位,沙印内不仅藏着诸多沙族秘密,更带有集历代族长临终前注入其内的魔气。
执掌沙印,便能得到沙印内那股魔气,拥有至高实力。
翔固原以为自己的实力早超越翔章,却不料翔章已掌握沙印。如此,翔固能联想到的便是翔章在素常对敌时,从未运用过沙印中蕴藏的深厚魔气,更不曾展现过自己真正的实力。
在联想到沙印里深藏的魔气时,翔固甚至不用多想都能猜得,翔章一朝若祭了沙印中的魔气为己所用,怕是自己再也不是翔章的对手。
这些年里,沙族人皆以为沙印随着前代族长的消失而没落,众人皆未想到,沙印竟已传承到翔章手中。
翔章借着沙印,旋绕出幕幕历代魔兽的画面道:“魔狱府那道隐形门的钥匙并非在我手中,而是历代魔兽相传掌管。魔兽能破开魔狱府,便是因那把钥匙的缘故。然那把钥匙除去历代魔兽,魔祖应仍有一把。钥匙连心,魔狱府那道门的打开,又岂能瞒得住魔祖?”
“以章长者……不,以族长的意思,在我等归降魔兽的第一时刹,魔祖早已知晓?”翔顿想明其中原因,震惊问道。
话虽是问,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翔章收起沙印再道:“正是,尔等不必拘于族长之礼待我,先且按我方才交代去做事吧。”
允下翔章之言,几名长者纷纷各自前去做事。唯有翔固仍跪于原地,处于震惊中不知何语。
反倒是翔章先行走近,语重心长对翔固道:“沙族内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