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乌一息都不想再等,它移绕长绒,以纵如数魔物边是退避边往三人这侧靠近。
本分散在人影大军中肆意厮杀的魔物,与人影军杀得不分伯仲,热血于相搏间激扬,锐牙与利爪齐击。在楚乌原先游刃有余的操纵下,众数魔物所展示的是不屈于人的亢奋拼争。
这等剧烈的打斗,却在楚乌迫切改变下反自乱阵脚,在撤离的动荡时受到一干人影趁机扑杀,渐渐落了下风。
“走!我来挡后。”见自己抵挡人影大军逐渐力不从心,楚乌冷静的面容终崩裂开一道难堪之情,它操纵着魔物朝沈陌黎大喊道。不为己,不为沈陌黎,只为那个关在黑炎牢笼里每时每刻都对它敌意爆棚的楚白。
然而,现在楚乌即使想以命相搏,换取另两人的离开却已是不能。
楚乌的话,在空旷中飘荡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在艰难的对敌中,楚乌借由余光瞥向沈陌黎,这才发觉此时的沈陌黎双目含星,墨黑眼瞳已转星海,全然感知不到四周的视听。
沉浸在与幽冥之光的抗衡中,缭乱的光锐利如千军万马,在沈陌黎眼中奔腾。凌飞纯净的星灵,自梦魄中盘飞而出,原是隐藏在梦魄光晕内,此时却有因过于激烈的争斗而跃浮到光晕之外。
而幽冥之光,在梦灵的聚力相争下,亦是一浪接一浪的不断发起着攻势,将两道原本重叠看似祥和的光晕搅得天翻地覆,满目疮痍。
剧烈相争下的两道光晕,在互不相让中变得极为不稳定,光晕抖动得若波澜涛涌,让人见之心下震颤。
在光晕强烈摇晃下,倒映而出的人影与魔物皆跟着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混战厮杀中,人影、魔物时这缺手臂腿脚,时那却羽翼兵刃。光影斑驳间,两方的对战更像一场拼上运气的豪、赌。
仅是在这场运气的拼赌上,由楚乌操纵的魔物却又更多了些优势。它们听命于楚乌,自然断胳膊缺腿下依旧能带有受楚乌左右的思想而浴血奋战。
那群听命于彼岸花的人影却是不同,幽冥之光直接影响着人影的动停。在与梦魄梦灵的剧烈对抗中,幽冥之光对人影的操纵可谓是大打折扣,使那群原杀势汹汹的人影大军,在打斗中渐呈停顿呆滞之态。
人影时断时续的杀虐动作,无疑给处于劣势的楚乌创造了绝佳机遇。纵杀千里,楚乌借着人影呆滞的须臾,直接以思传思,操纵着众数魔物将人影大军规整的阵型斩杀得四分五裂。
残缺的魔物夺得一息良机,手残者用爪,爪断者以利牙,在刀光血剑中将趁火打劫一词表现得淋漓,以自己尚存的躯体无情的将诸人影君啃撕得肢体崩解。
战场无情,在这方寸间的无情敌对里,众数魔物更不会对呆滞中的人影有稍许留情。他们以楚乌的意指行事,更沾染了楚乌嗜血的本象。片甲之地,便足以让他们将最凶残的一幕展露无疑。
众数人影在楚乌的残缺魔物下,几乎是眨眼间全数覆灭。幽冥之光再有无尽衍生人影之力,亦难挡魔物这般暴虐的摧残。片刻间,这片原是凶险的地界已然换主。
望着乘胜碾压的众魔物,深锁牢笼内的楚白面带震惊。它难以想象,自己斗了几年也不能看出些许破绽的人影军团,在顷刻间竟被虐得片甲不余。
在万分震惊中,楚白又是极快的回过神来。它眸带着阴森的欣喜,由心打定了主意趁机离开。眼下沈陌黎与幽冥之光恶斗,可不正是最佳的逃离契机。楚白理清前后,更是觉得这等上好的逃避时光都不用上,更待何时方能甩开黑炎,径自去寻彼岸花?
想清阴谋,楚白激动地对楚乌道:“楚乌,你听我说,我知你恨我夺走楚白的躯体,但眼下人影已被碾压,幽冥之光又无暇顾及我们,此时若不逃走,待回头幽冥之光战胜沈陌黎,我等可是连走都没机会了。”
楚白煞费苦心的劝说楚乌,见楚乌对自己的劝不为所动,又再次煽动道:“我一旦找到彼岸花,即会归还你楚白。只要你破开黑炎带我离开,我便与你即刻去寻彼岸花。”
对于黑炎的惧怕,让楚白迫切的渴盼此时的离开。沈陌黎祭梦魄与幽冥之光对决,顾此失彼,此刻对黑炎的灵力把控并不稳定,以楚乌之力,趁此时机破开黑炎绝非难事。
它看过楚乌为让沈陌黎携楚白找到彼岸花,屡次动了牺牲自己的心念。借着楚乌对楚白比命还看重的关怀,它下定了将楚乌策反,破开黑炎带它走的决心。
在它的话初是说完之际,它明显的看见楚乌眼神里一闪即过的犹豫。而这,恰是它所想的。
对于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楚乌,楚白决定更多耗些口舌加以说服。思量片刻,楚白再次道:“你想知道楚乌是如何被我夺舍的吗?”
见到楚乌的神情上一瞬间迸发的愠色,楚白的得意之情更多上一筹。它勾勾唇角,继续说道:“可惜了楚白这魔球躯体,分明有与你媲美的速度潜力,却偏偏怀着颗不该属于魔球族的善心。那日,它若不是想救我摊这趟浑水,我也没有机会夺舍它。”
言罢,它发出声不属于楚白的沙哑笑声,在这方寸黑暗中,更显得森然残忍。
听得夺舍者以谈笑之态,提及楚白遭罪的过程,楚乌沉静的神情中终出现了难以掩藏的盛怒。
怒火攻心下,楚乌一刹那破开黑炎,闯入黑炎内掐住楚白的命穴道:“楚白心善救你,可不是让你拿来当笑话说的。倘你再对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