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风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带着丝丝悲悯注视着君子钰的同时,也注视着自己,他道“子钰,你来了?”
君子钰缓缓走向君凌风,他的父皇,西华的国君。“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君凌风对君子钰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甚至比往日还要更加温暖,君凌风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儿郎,样貌比他离京之时长开了不少。俊眉入鬓,一双眼睛亮闪如星,挺直地站在那里,神情似乎有些踌躇。透过君子钰,君凌风好似看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他缓缓道“子钰,上前来些。”
再次面对君凌风,君子钰的内心是复杂的,他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给的,也是眼前这个人收回的。对于那道强行让他离开长安城的圣旨,君子钰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恨的。
“再过来些。”见君子钰只上前了两步,两个人之间的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君凌风开次开口要求君子钰上前来。
君子钰不知道父皇要做什么,却听话地又上前了两步。“父皇?”
“咳咳咳,”到底劳累一晚,刚刚又是毒瘾发作,君凌风身子熬不住了,他叹息道“子钰,我等你好久了。”
“这里有两道圣旨我已经拟好,你且拿去,按上面说的办吧。”操劳半生,江山在手,却无她相陪,君凌风的心中早已经是沧桑过境。
君子钰依言上前,拿起其中一道圣旨,细细看过,被上面所写的内容惊道“父皇这是何意?”
两道圣旨的其中一道是立君子钰为新皇,君凌风退居太上皇之位。君子钰拿起的便是这道。而另一道圣旨上写的是苏家以下犯上,企图谋朝篡位,苏家上下相关人等杀无赦。其中还提及当年轰动一时的蒋家冤案,蒋家冤屈得以洗刷,追封蒋父为上将军。
“咳咳咳”君凌风抬手,君子钰立刻上前握住,替君凌风不轻不重地拍着背。
“这一天,朕已经等的太久了。之前将你冷落在东宫,只是不想你太引人注目,要知道太子殿下,在尚未登基之前,需要经历的磨难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朕希望子钰的路不会像朕一样,道阻且长……”
“父皇!”得知真相君子钰心中最后那一点怨恨也消失无踪。“父皇,好好养病,待身子养好了,您还是西华的国君!”
“傻孩子,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朕已经不适合西华的百姓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位新的,贤良的,带领他们开启更好的生活的国君。”君子钰拍了拍君子钰的手“吾儿最得朕心,能够担此大任,对不对?”
“是!儿臣定不会叫父皇失望的。”君子钰紧紧握住君凌风的手,眼泪朦胧中,他才发现自己的父皇几时已经白了鬓发,曾经眼中的威严也变得暗淡,他知道早些你的父皇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才让今日的父皇看起来如此悔恨。
“如此甚好。”西华的江山交给君子钰,君凌风很放心,若不是因为君子钰的存在,他此生都不能再见那人一面。“朕累了,你跪安吧。”
君子钰看君凌风神色不好,也不愿打扰君凌风休息,便退下了“是,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待君子钰走后不久,又一个人进了承乾殿,来人一身淡绿色宫装,正是君凌风此前让出去避难的晴柔。
晴柔看着坐在宝座上,瞬间苍老十岁的君凌风道“皇上。”
君凌风闭着双眼,手肘撑在椅子上“啊,你来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她与君凌风是其中两个“皇上,您为何不让奴婢告诉小姐?君子钰是……”
晴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凌风打断了“嘘,晴柔,朕累了,朕这一生被这皇宫锁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想出去走走,你可愿意陪朕走一遭?”
晴柔迟钝一会,终究是跪下唱道“奴婢愿意。”她知道皇上此举是为了保护小姐,保护君子钰,可是又有谁来保护皇上呢?但这些事情中,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既然皇上不想让小姐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第二日君子钰上朝理政,接管长安城事务,西华内乱终于落幕,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百姓欢呼雀跃,开始新了新的生活,凋零的长安城再次繁华起来,史称景治还政。
五日后的清晨,君凌风没有向任何人辞行,带着晴柔并几个侍卫一同从皇宫西门出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古朴典雅的马车轱辘地驶过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马车上一个女子,新月弯弯,水灵灵的眼睛,甚是美貌,可这美丽的女子好似不大正常,赤这足,拿着一朵已经残败的花对着眼前的男子说“嘘,你听,它在说话,它在话说哎!!”女子拿着残花,状似癫狂,兴奋地扯着身边男子的衣裳。
君凌风轻轻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道“乐汐,别闹,乖一点,一会给你买糖,好不好?”
“好!!吃糖糖,吃糖糖!”苏乐汐抽开自己的手,击起掌来,像极了一个三岁的小孩。那夜城破,父亲身死,弟弟自杀,妹妹失去下落,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苏乐汐受不住刺激,在未央殿疯了,谁也不认真,只有君凌风才能让她稍稍安静一些。
马车在人间烟火中缓缓驶过,与一对神仙眷侣擦肩而过。终究是为你让了江山,而你错嫁他人。此生无缘,来世可待?
顾熠城落后凤千澜一步,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可别吃太多了,仔细着积食。”
君子钰接管朝政后,以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