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惠妃虽然位分高,和皇后、贤妃相比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更要紧的是大皇子根本就不承认她。
和她结盟是下下策,苏幼仪还没这么蠢。
惠妃要拉拢她无非是见她得宠又得大皇子喜欢,可她拉上惠妃根本没有用,反而会让皇后忌惮她。
这笔账在心里轻轻一划,苏幼仪便有数了,她从未考虑过和惠妃结盟。
“惠妃娘娘,苏妹妹回来了!”
苏幼仪朝她身后看去,幸而苏答应这个时候去而复返,不然要如何拒绝惠妃她还真有些伤脑筋。
惠妃也朝后看去,苏答应一脸歉意地走来,“实在对不住,二位姐姐久侯了。司马妹妹她喝多了,我便照顾了她一会儿,确认无碍才敢离开。”
“这是应该的!”
苏幼仪面带笑意,心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幸好苏答应这个时候回来,否则她势必要得罪惠妃了。
惠妃讪讪地起身,“美酒虽好却不宜贪杯,那本宫也回去了。昭妹妹,再细想想本宫和你说的话吧。”
说罢起身往正殿而去,苏幼仪和苏答应在身后福身恭送。
待人走后,苏幼仪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苏答应道:“姐姐要是不急着走了,就坐下再喝两杯吧,咱们说说话。”
苏幼仪笑了笑,“倒是头一次和妹妹单独说话,不过酒喝多了的确不好,不如吃点点心压一压吧。”
“好。”
苏答应从善如流,拈起一块糕点,“方才惠妃娘娘和姐姐说什么,瞧姐姐那一脸警惕的样子,我就不敢再躲着了。”
苏幼仪一惊,“躲着?”
“是啊。”
苏答应倒也不瞒她,“其实我方才早就回来了,在花圃那边看到你和惠妃娘娘在说话,两人都一脸正色的。我不敢上来打扰,直到后来看到姐姐把惠妃娘娘的手拂开,又变了脸色,这才上前解围。”
怪不得她来得那么巧,原来是看准了时机来的。
苏幼仪不由笑道:“妹妹一向细心谨慎,才能观察入微。我倒要谢谢妹妹,若非妹妹及时出来解围,我方才就要得罪惠妃娘娘了。”
苏答应笑着看她一眼,自顾自斟了一盏茶,神色不似平日那么谨小慎微。
“如今这宫里哪还有人敢得罪姐姐?就算姐姐得罪惠妃娘娘,她也不会开罪姐姐的。倒是姐姐不觉得奇怪吗?惠妃娘娘平日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苏幼仪倒喜欢她这样坦诚,不像平日装着小心翼翼的,便吃着糕点问道:“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苏答应想了想,“不晓得,妹妹进宫时日不长,还不敢乱说话。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或许和福常在有关系,福常在刚刚因为谋害姐姐被打入冷宫,惠妃就来找姐姐攀关系,有点欲盖弥彰了。”
苏幼仪挑了眉,“你怎知她是来找我攀关系的?”
苏答应道:“合宫里谁不知道,姐姐最得大皇子喜欢。惠妃娘娘一直想巴结大皇子,自然不能不讨好姐姐。她和江贵人不一样,江贵人位分不高也不得皇上喜欢,可她是大皇子名正言顺的表姐。惠妃就不一样了,她要是没有姐姐,难以成事。”
苏幼仪道:“惠妃方才和我说了些她的往事,你大约也听说过。”
“莫非……”
苏答应朝四周看了看,“是勾.引皇上那件事?”
这件事在宫中是经久不衰的谈资,连苏答应这样的新人都听说了,若惠妃所言是真的,她也算得上比窦娥还冤了。
“嗯。惠妃说那是宫中误传,她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信吗?”
也不知是因为同姓的亲切感,还是苏答应这个人讨人喜欢,苏幼仪下意识选择了信任她。
苏答应想了想,反问她,“姐姐信吗?”
苏幼仪摇头,“没有证据只听一面之词,我是不会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的。若非要说直觉的话……”
她笑得讳莫如深,苏答应不觉亦笑了,“看来我跟姐姐的想法是一样的。”
苏幼仪问她,“你方才说她这样做和福常在的事情有关,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苏答应想了想道:“白姐姐常来永和宫和我说话,她和福常在也挺经常在一处的,所以一起来过几次。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见过福常在往惠妃殿里去。”
福常在和惠妃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惠妃向来与人为善却很少和谁亲近,福常在为何要往她殿中去呢?
苏答应笑了笑,“姐姐心里大约疑惑,我也挺疑惑的,只是既然看见了就该告诉姐姐。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是我该管的了。”
苏幼仪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万一真的查出是惠妃幕后主使,你就不怕她猜到是你说的?”
“我有姐姐,不必怕这个。何况我抵死不承认,惠妃娘娘又能拿我怎么样?她虽是永和宫的主位,可我和司马妹妹的心都是向着姐姐的。”
难得看到苏答应强硬一次,苏幼仪不禁笑出声,心道今日是惠妃攀关系不成,她和苏答应的关系反而更进了一步。
“对了,司马妹妹怎么样了?”
“无妨,只是喝多了。幸而这桂花酒才酿半个月,并不浓烈,否则只怕该请太医了。”
两人相视一笑,苏幼仪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苏答应忙起身道:“天已经黑了,要不传撵轿来吧?姐姐在这里等一会儿。”
“不必了,如今正是该避风头的时候。何况天黑了又如何,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