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姐姐,好生潇洒……”秦影羡慕不已。
她羡慕的不仅仅是韵之从小念书,而是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哪怕背后也有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怎么都比过去的自己强。
好在,家中祖父有所改变,从今往后她也能去为了自己争取些什么。
只见清秋阁的下人来了,说少夫人已起身,但不过来用饭,一会儿与姑娘们在玉衡轩见。
慧之娇滴滴地咕哝:“还想着,嫂嫂多睡半天,我们吃了饭接着玩儿呢。”
然而,这是秦影最后几天在公爵府上学,她很是珍惜,正不知如何宽慰小妹妹,便见韵之姐姐威严地说:“你三嫂嫂可没少跟我嘀咕,说你最近不听话不好好念书,仔细她秋后算账,小丫头,你想挨罚了是不是?”
慧之呆呆地看着姐姐,柔弱懵懂的模样,果然被镇住了。
还是映之聪明,笑道:“二姐姐可好几天不回家了,您都没见过三嫂嫂,怎么嘀咕呀?”
韵之轻轻敲她额头:“臭丫头,就你聪明?”
秦影含笑看着,自然他们家兄弟姐妹也十分亲密,只是姐姐们都嫁了,嫂嫂们大多规规矩矩,等她长大,只能和侄儿侄女们偶尔嬉闹一番。
二夫人说:“仔细瞧瞧,影儿丫头长得可真漂亮,小时候我也没留下什么印象,真真女大十八变。”
秦影赧然垂眸:“二伯母,您说笑了。”
二夫人热情地问:“家里给你张罗婚事了吗,我记得你哥哥还没成亲是不是?虽说都是长幼有序的,可你是姑娘家,耽误不起,这事儿下回见了你母亲,我给她念叨念叨。”
韵之责备:“别人家的事,您又瞎起哄,要是有个儿子给撮合也罢了,和您有什么关系?别给姑娘添堵了,又不是您的闺女,也不怕人家脸上过不去。”
二夫人恼道:“姑娘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丫头,当着妹妹们的面就和我顶嘴,要把她们教坏了。再说,我的儿子都娶了,就不兴、不兴侄子外甥再娶吗?你的表弟堂弟们,我们家平理还没娶妻呢。”
提到祝平理,秦影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低头喝汤吃菜,怕自己会脸红。
此时周妈妈送来鸡汤,说是今早就煨上了,备着姑娘回家来。
韵之笑道:“您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我还以为,您会变戏法呢,这汤说来就来。”
周妈妈眯着眼笑:“朝廷出了大事,二姑爷在咱们家进进出出的,您一准儿回来,上回不就说,馋奴婢的鸡汤了吗?”
韵之喝了汤,疲倦一扫而空,心满意足。
至于二夫人,虽然闺女和自己拌嘴,但她没真生气,和孩子们高高兴兴用了午饭,就命周妈妈送她们回玉衡轩。
中宫涵元殿里,姐弟俩也用罢了午膳。
祝镕原本因彻夜未眠,没什么胃口,涵之命御膳房送来酸汤,好给弟弟开胃解乏,看着他之后好好用了饭,才安心。
饭后,姐弟俩往太液池畔散步,涵之问:“这桩大案子里,没有他们搀和其中?还是你徇私情,把他们撇去了?”
祝镕明白长姐所指,应道:“没有父亲,昨晚闵延仕和我们家的账房核对账目,而扶意和我则将账册上的名录核对了数遍,把一些暗语也核实了,父亲不在其中。”
涵之松了口气:“总算,他们让我们在绝望的悬崖边止步了,可就怕之后又翻出什么陈年烂摊子,大事小事地牵扯上他们。”
祝镕说:“您和皇上之间,出了什么事吗,让您如此顾虑。”
涵之摇头:“居安思危罢了,我们依然如过去般恩爱亲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有恃无恐。镕儿,夫妻之道,你现在也该明白了吧?”
祝镕说:“似懂非懂,不敢自诩一个明白。”
涵之叹道:“冷静也是好的。”
祝镕说:“朝廷的事,向您解释完了,另有一件事,大姐,皇上已经赦免了我的罪过,官复原职。”
涵之颔首:“这我知道。”
祝镕道:“大姐,扶意曾亲口说,她想回家,可她到底是为了让我有地方可去,还是真的想回纪州?”
涵之嗔道:“我和你姐夫之间,难免一分君臣间的顾忌谨慎,可你们两个,瞎客气什么?你来问我,难道不该问扶意去?”
祝镕一脸严肃:“怕她失望,什么都要她亲自安排做主,什么都要她自己费心。家里上上下下,连同纪州岳父家,一刻不得闲,我总想自己,能让她也有的依靠。”
涵之笑道:“扶意可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罢了,这话你和我也说不上,回去问你媳妇。至于去纪州的事,我会和皇上商量,你们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就继续在京城当差。”
祝镕道:“没想到,事情转折得这么快,平日里我有密函,都是随手销毁,大长公主为何藏了那么多年的账目,这不是上赶着等人抓他们。”
涵之说:“不被发现,就没人抓,你看牵扯那么多的人,若没有账目如何分赃,如何逐年加重金额?走上这条不归路了,比起被朝廷抓,他们更怕自己在利益中少拿一分钱。”
这些话,当夜里回家,扶意疑惑地问起时,祝镕学着大姐姐说的,同样向妻子做了解释。
惹来扶意满眼钦佩:“还是你知道的多。”
祝镕留了个心机,没说自己也是现学的,心安理得地享受来自妻子的崇拜。
“后续的惩处,且要拖上几个月才会有结果。”祝镕道,“如今秦太尉总领此事